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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研究提高法官待遇 法官助理上升空間有待明確
原標題:北京研究提高法官待遇 法官助理上升空間有待明確
2014年11月6日,北京知識產(chǎn)權(quán)法院掛牌成立。(資料圖片)京華時報記者歐陽曉菲攝
十八屆四中全會《決定》提出要建立有別于普通公務員的薪酬制度,不過目前,試點法院的法官待遇尚未提高。記者了解到,目前北京正在研究提高法官待遇的方案。同時,在試點員額制的過程中,部分昔日法官變?yōu)榱巳缃竦姆ü僦恚恍┩ラL、副庭長也脫去了舊日光環(huán),成為一名普通法官。這種改變給一些法官帶來了心理落差,而法官助理們則期待自己今后能夠有更明晰的晉升渠道。
北京法官待遇改革正在研究中
四中全會《決定》明確提出要建立有別于普通公務員的薪酬制度,提高法官職級、工資和福利待遇。建立與法官員額制相配套的薪酬制度,可以保證法官隊伍穩(wěn)定,保證法官的精英化、職業(yè)化。不過目前,試點法院的法官待遇尚未提高。
北京知識產(chǎn)權(quán)法院副院長陳錦川表示,目前試點法院的法官收入與其他法院相同,均是參照北京市的公務員體系,“據(jù)我了解,市里正在研究提高法官待遇的方案,具體情況尚不清楚”。
四中院副院長、新聞發(fā)言人程琥介紹稱,四中院是整建制改革,從司改的方向來看,法官責任制,運行機制改革,沒有過渡期,保障是回避不了的。按照司改的要求,主審法官要享受中層負責人待遇。
法官助理發(fā)展路徑有待明晰
知識產(chǎn)權(quán)法院審判一庭法官助理穆穎,以前曾在其他法院當法官。穆穎告訴記者,她到知產(chǎn)法院工作已4個月,“我體會到了法官助理這項工作的艱辛。需要處理大量案件加之非審判性的工作,壓力很大”。
此前曾在基層法院當法官的穆穎說,相對于過去,法官助理的工作內(nèi)容增加了事務性工作,要參與大量的調(diào)研工作,還會從事綜合管理工作,如進行事務性的記錄管理等。“我們的崗位是從來沒有過的,身為法官助理,更多的希望將來能成為法官,我期待盡快明確如何才能成為一名稱職的法官,這需要具備何種能力和條件。”穆穎告訴記者。
審判研究與管理辦公室的法官助理楊靜則告訴記者:“我們現(xiàn)在的工作狀態(tài)是五加二、白加黑連軸工作,我沒有時間去思考是否困惑。”楊靜認為,從職能上來看,法官助理是服務于法官的,應該嘗試探索一條法官助理職業(yè)化、專業(yè)化的道路,明確法官助理的上升通道。
對此,陳錦川表示:“這是一個很大的矛盾,目前我們院還有5個法官名額,我們會充分考慮到這個情況。”
清華大學法學院知識產(chǎn)權(quán)研究中心主任崔國斌表示,應探索解決司法助理的職業(yè)前途問題。法院在設計制度上也應考慮相關配套措施,如助理的發(fā)展前景、上升空間等。他認為,將來可以在新設立的法院吸收法官時,優(yōu)先考慮現(xiàn)在的法官助理,使他們有明確的職業(yè)預期。另外,可將法官助理分成兩類:一類是專職的行政助理,每位法官應配一名負責其所有行政管理事務的助理,類似終身制秘書。另一類是負責審判業(yè)務的助理,臨時性的,一個法官可以招多位臨時助理,都是非常出色的法學院畢業(yè)生或在律師事務所工作過一兩年的律師,以提高團隊的專業(yè)水平和辦案效率。
法官團隊模式還需要再探索
知產(chǎn)法院審判一庭法官姜庶偉表示,此次司法改革設置法官助理的目的是,將法官從瑣碎的工作中解脫出來,集中精力審理案件。而在實際工作中,姜庶偉認為這樣的組合還有待進一步磨合適應。
姜庶偉介紹稱,按照司法改革的設想,法官助理應負責庭前閱卷,并從中歸納總結(jié)出案件的爭議焦點,當庭匯報,而法官庭前不用閱卷。“但絕大多數(shù)法官不敢嘗試這種庭前‘大撒把’式的‘直審’。假如法官助理歸納不準確,‘直審’會導致庭審出現(xiàn)方向性錯誤,造成‘漏審’、重新開庭或者被發(fā)回重審。由此付出的各項成本,要比法官庭前自己閱一遍卷大得多。”姜庶偉說。
作為司法改革的亮點,法庭為法官助理設置了專席,并賦予發(fā)問當事人的權(quán)力。“但法官助理當庭想到的問題,很少有法官想不到的。應進一步明確法官助理在庭審過程中需要肩負的責任及所起作用。”姜庶偉表示。
陳錦川認為,現(xiàn)在的法官團隊模式,即一個法官配一名法官助理、一名書記員的模式有自身的缺陷,“因為法官助理和法官有很多工作會重復,效率反而可能高不了”。陳錦川表示,法院根據(jù)半年多來的情況正在進行探索實踐,也在向相關部門反映法官團隊的組成問題。“我認為比較好的團隊組合可能是一個法官配兩個助理或者配兩個書記員,或者更多,這樣才可能提高工作效率。”陳錦川說。
□人物故事
吳薇(從法官到法官助理)
“心理落差還是有的”
1981年出生的吳薇,司改前是鐵中院的一名審判員,現(xiàn)為四中院立案庭的一名法官助理,“心理落差還是有的”,吳薇告訴記者。
吳薇2003年大學畢業(yè)進入鐵中院,2007年通過了司法考試,2009年成為助理審判員,2012年通過考試成為一名審判員。吳薇說,當時感覺考試挺難的,也很嚴格,而且要求有書記員或助理審判員的經(jīng)驗,也是參加北京市高院的統(tǒng)一考試。而按照新的法官遴選,她不符合新的條件,“感覺是不是否定了原來的規(guī)定”,她認為,新規(guī)與原來的法官任命準入條件有出入。
但吳薇也承認與新遴選出來的法官相比,自己確實有一定的差距。吳薇說,原來鐵中院的案子比較少,案件范圍也比較窄,主要是跟鐵路有關的案子。雖然自己以前是審判員,但因為案件少,確實存在審判經(jīng)驗不足的問題。而新遴選的法官,一般都是70后,參加工作都超過了15年以上,法官的資歷比較深,審判行政案件的經(jīng)驗豐富。
雖然承認有心理落差,但這種改變并未影響到吳薇的工作熱情,而跟她一樣從法官到助理的幾個同事,也都沒有自暴自棄,該怎么工作還怎么工作,“積極性也挺高,就當重新入行了”。她告訴記者,其實很多法官跟她們一樣,也在接待當事人,工作性質(zhì)差不多。吳薇告訴記者,雖然職位變了,但待遇目前沒有變,還是跟以前一樣。而且按照司改的說法,待遇還會有所提高。
吳薇說,畢竟司法改革剛剛開始,很多東西都在摸索中前行,從頂層設計到人事管理,以及審理程序等等。雖然不知道前景如何,但她總認為會越改越好,她和同事都對司法改革有信心,雖然半年一年還看不出來,但對這項制度有信心。另外,她們在法院工作這么多年,對法院也有了感情,“這么多年肯定不會白干了”。
吳薇認為,雖然按照現(xiàn)在的規(guī)定,遴選法官的條件確實比以前更嚴格了,對工作經(jīng)驗、年齡、職級等方面的要求都高了,但法官助理的晉升通道還是有的,“說我們以后還是可以參加法官遴選的”,而且她也會通過學習,自我提高。但吳薇也說,如果真說法官助理不能晉升法官,上升通道堵死了,估計大家都會不干了,“制度也不會這么設計,否則大家也都不會想著努力上進了”。
至于有沒有考慮轉(zhuǎn)行當律師,吳薇說,這還要看具體每個人的想法,以及年齡、性別和對法院的感情等,“都會影響個人的選擇”。對于出走的法官,吳薇也表示理解,“畢竟是為了更好的生活”。
張勤緣(從副庭長到普通法官)
“法院和我都在努力適應”
與吳薇相比,張勤緣雖然也有一些心理落差,但她認為自己還是“挺幸運”的,因為她遴選上了法官,雖然是從原來鐵中院的立案庭副庭長到普通法官。
張勤緣1973年出生,比吳薇大了8歲。她也是原來鐵中院法官中被遴選成四中院4名法官中的一個。但5月12日下午,身為法官的她,和吳薇干著一樣的工作,就是在立案庭接待當事人。
張勤緣1995年就參加了工作,從鐵中院書記員、助理審判員、審判員,一步一步走到立案庭副庭長的位置。這次司法改革成立四中院,她報名參加了法官遴選,“感覺比當初晉升副庭長的程序還要嚴格”。據(jù)張勤緣說,這次遴選共兩輪,一輪筆試,一輪口試。因為她報的是民商法專業(yè),筆試時主要是考的程序法和實際法,以及政治理論,80分以上的可以入選復試,她考了86分。口試則是隨機抽簽,回答與司法改革相關的問題。張勤緣說她起初心里也沒譜,直到最后選上了,還覺得自己是幸運兒。
張勤緣告訴記者,雖然從副庭長到法官,但感覺工作沒有太多變化。當其他法院的一些熟人再叫她“張庭長”的時候,她要一一糾正別人,說四中院扁平化管理,沒有副職,“讓他們別再這樣叫了”。
對于從專業(yè)法院到四中院的轉(zhuǎn)變,張勤緣覺得還可以,“法律規(guī)定都是相通的,審查的標準也差不多”。不管是法院,還是張勤緣自己,都在努力適應。據(jù)介紹,四中院僅金融保險類的案件,就做了8期講座,由資深法官授課。鐵中院以前的案件基本以鐵路運輸為主,主要涉及侵權(quán)、合同糾紛,而行政案件跨度是最大的,以前沒有接觸過,“當事人不一樣,引導和解釋的工作要大得多”。針對行政案件,四中院也進行了培訓,張勤緣也把這些內(nèi)容進行重新整理、歸納,按照這些內(nèi)容,“正常的立案沒有問題”。張勤緣在最初也有些手忙腳亂,經(jīng)過一段時間,已經(jīng)慢慢適應了。
據(jù)介紹,原來鐵中院的法官中,除了4人遴選上法官的,還有一部分退休的,一部分轉(zhuǎn)為助理的。能遴選上法官的,原來也都是副庭長以上的法官。據(jù)張勤緣介紹,雖然從副庭長轉(zhuǎn)變?yōu)槠胀ǚü伲齻兊氖杖氪龊托姓墑e并沒有變,“聽說以后會有所變化,待遇上是應該提高的”。而對于行政級別,遠景規(guī)劃是法官去行政化,只按級別分類。
編輯:玄燕鳳
關鍵詞:北京 提高 法官 待遇 法官助理 上升空間 有待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