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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年茶人”吳育墀
第一次見到吳老,是在一次紅茶出口市場研討會間歇。當時,記者看到,一位白發蒼蒼老人頗為激動地談起自己文稿未經允許被轉載的事兒:“有人勸我打官司,我說,那無非是要點錢嘛!我要的不是錢,是中國茶葉好好地傳播出去!越轉載,我越高興,越感謝他!”
吳育墀
后來記者知道,這就是我國茶界知名學者、81歲的吳育墀老人。但是吳老卻總是自謙地稱自己只是個“老年茶人”。
年過八旬的吳育墀,聊起茶,就像一位精力旺盛的壯小伙子,會議的午休時間,也會拉著身邊的朋友說茶。
“半路出家”做茶人
一杯香茶,一本近10厘米厚的《土畜產品信息》,一疊27頁的《茶葉列國志》提綱,在吳育墀家小客廳的桌上,記者未到,這些東西早已被細心的主人準備好了。
吳育墀呷了一口香茶,笑著說,現在每天雷打不動的習慣,就是喝茶。
“我的茶齡可以從1972年開始算起。”從北京大學法國文學專業畢業的吳育墀,稱自己是個“半路出家”的茶人。“可不是嘛,我的專業和茶無關,后來工作被分配到對外貿易部所屬的中國畜產進出口公司,也是碰不著茶,直到十年后,才算搭上線。”
當時,吳育墀在中國土產畜產進出口總公司的商情處,臨時安排負責抓貨源。“我到廣西靈山花了幾毛錢買了青茶毛茶,沒想到味道特別好。當茶人也是從喝茶開始的。”那次采購,算是他第一次和事茶沾了邊兒。
而后,吳育墀離開茶的故土,在布隆迪、黎巴嫩當外交官,也曾熱心地在國外推廣中國茶。“當時我對中國茶葉并沒有很深的了解,但沒想到就算是粗淺地知道,也能派上用場。”
一次,一位從乍得來的茶葉商人到大使館,想買中國茶葉。吳育墀搜腸刮肚,把自己能想到的中國茶名字通通用法語介紹給那位商人:龍井、碧螺春、信陽毛尖……“我忽然想到在國內廣交會上接觸過一個茶號9371,當時出口茶品都是有茶號的,9371是特級眉茶。我和他說,你就買這個,錯不了。”看著那位商人認真地用筆記下來,他深感欣慰。
“茶葉是大自然對人類的恩賜,也是中華民族的祖先留給我們的珍貴遺產。”他說。
茶葉“報人”
“如果要問上世紀八九十年代世界茶葉出口市場的動態,我還是可以說一說的,這不是我吹牛!”吳育墀的自信,源于他做過十多年的茶葉市場報道工作。
“路透社倫敦12月14日電”、“美聯社倫敦12月1日電”、“據美國《茶葉和咖啡》報道”,翻開綠皮書《土畜產品信息》,來自世界知名的通訊社、相關雜志的內容躍然于泛黃的紙張上。
這本綠皮書,被主人精心保管著。其側面,清晰地寫著1992年(1期~50期)。
這是該刊物最后一年的合訂本。它一共走過了8個半春秋。
“我們主要是將國際上的這些資料編譯過來,保證時效性,每周一期,字數在10000字到12000字左右。”吳育墀發現,土畜產品分類很多,只有這么多字數才能把內容都涵蓋進來。“在這些版塊里,茶業和林業的經濟效益最好,版面的內容也格外側重這兩個方面。”連最后終刊號上第一個欄目“市場動態”的第一篇文章,也是他編譯的關于茶葉的:《倫敦茶葉拍賣價格又漲》。
終刊號一發出,業界不少人都發出惋惜之聲,紛紛抱怨少了一份必看的刊物。吳育墀聽在心里,也覺得幾年來的付出值得了。
那些付出,是由無數個加班的日夜累積的。
“家里只有一臺寫字桌,我只能等孩子們寫完作業再加班。幾乎每一篇文章都要把關幾次,而大部分又由我執筆。因而常常加班到晚上12點。”而那張陪伴他度過無數加班夜的寫字桌,至今仍然擺在他的書房。“有親戚勸我丟掉,我說我就喜歡這個,有感情了,而且它也沒缺胳膊少腿兒。”
有人看他特別辛苦,勸他“偷懶”,他雖然心懷感激,卻一口回絕:“刊物上的主編寫著我的名字,我必須要對它負責!人要講良心!”
就是這樣一位有些倔強的人,孜孜不倦地呵護著自己的良心工程,業內人士選摘文章內容時,也會說:“老吳弄的,我們放心!”“老吳的稿子通常不留給我們多少修改的余地。”
“當你用心做一件事時,你也會慢慢摸清其市場發展的規律。”日積月累的編撰,吳育墀成為了業內公認的茶專家。每每舉辦世界市場風險研究會時,這位報人都會被邀請成為座上賓,而在會上邀請他發布對世界茶行業市場的預測報告,更是成為了每年固定的一項議程。
退休后“更茶葉”
后來,由于身體原因,吳育墀不得不停掉了親手創辦的《土畜產品信息》。退休前兩年多轉到中國茶葉進出口公司工作。
他依然閑不下來,并決定繼續干一段自己的“老本行”,于是又辦起了《世界茶訊》。
依然是每周一期,簡直是《土畜產品信息》的茶葉版,成了行業內部主管茶葉負責人的每周讀物。這份“不拿工資”的編輯工作,完全由吳育墀一人干,也成為了他退休前的主要工作內容。
平日里,與老友交談,也必然是茶。他每次和中茶公司原總經理施云清見面,一定都談茶。二人的友誼就是因茶結緣,是從《土畜產品信息》開始的,二十余年來未曾中斷過。1999年,他倆聯合其他7人,提交了關于成立全國性茶業協會有關問題的報告,并曾得到了時任國務院副總理溫家寶的批示。
“世界各大茶業生產國、出口國都設有專職管理茶葉的機構或行業組織,我國雖然涉茶單位、機構不少,但還是建議有一個專職的機構來主管茶葉,尤其對茶葉出口,也是極大的推動。”吳育墀由衷地說。
“退休以后,我就更‘茶葉’了。”他不僅曾擔任華僑茶業發展研究基金會的《茶之窗》總編審,給中國茶葉流通協會的《茶葉經濟信息》做編輯工作,同時還利用時間撰寫著《茶葉列國志》,有空還會去參加茶事活動。
“我還利用業余時間對馬黛茶、藥草茶、如意寶絲茶等三大非茶之茶,進行了翻譯、定義和解釋工作。沒想到我在非洲的女兒還在當地的文章中看到了我的表述。”吳育墀說。
“這不,我還接受茶葉方面的采訪嘛。”上午聊,午飯時聊,午飯后又滔滔不絕地講了3個小時。吳老的“茶話”匣子,果真滔滔不絕。
“中國應建立茶葉拍賣制度。”
“在2004年~2014年,肯尼亞茶葉出口上升了55%,我國在同一時間卻只增長了2%。”
“我們一定要提高對茶業的管理和規范!管理分散和缺失是現今茶行業存在的很大的問題。”
“一提到茶,我就停不下來。希望你們多為中國茶葉出力,不斷推動中國茶葉在世界市場占有更廣闊的天地!”吳育墀由衷地叮囑說。
編輯:邢賀揚
關鍵詞:吳育墀 茶人 茶葉 茶界知名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