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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江:用畫筆種葵十三載
——北大圖書館里展20世紀國人青春
“我被一片片葵園推著走,最早在土耳其小亞細亞的平原看到一片晚葵,秋葵蘆中遠望當歸,回來以后我畫了一批中國式遠望的葵。后來我又在內蒙古看到一片雪葵,葵桿如鐵,靈澤物汪,我畫了一批葵桿如墻的作品,這里這些水彩就是那個階段畫的作品。我的校園年年歲歲種葵,年年葵的心聲伴著校園的一個個真的新生們,使我自己有一種不斷輪回重生的感覺。2012年我在新疆看到一望無際的葵園,葵低得跟山巒一樣,那個里面是葵的廢墟、人的館藏,所以我回來畫了一批東方葵,這批主要的作品在國博展出。去年我在東海邊看到一片被臺風肆虐過的葵園,那個葵用他們的身體揭示了那個看不見的夜晚他們的搏斗,所以我又畫了一批葵,如咽的葵,我被這樣一片一片的葵園推著不斷地生發,不斷地發展走過來,這里面不僅有葵的青春記憶,而且有葵的真實生命的成長。 ”中國美協副主席、中國美術學院院長許江筆下的葵并非一蹴而就,它跟隨著許江遍布世界的腳步不斷生長、不斷完善。
許江
用一支畫筆種葵(紙面水彩45 cm×60 cm×27) 許江
歷經畫葵13載,如今許江的葵走進北大圖書館。由北京大學、中國美術學院共同主辦的“葵園守望——許江藝術展”于6月7日至6月12日在北京大學圖書館展出;同時,許江還受邀擔任北京大學客座教授。展覽共展出許江水彩、油畫、雕塑葵花主題作品54幅(件) ,為北大師生帶來許江歷時13年繪就的部分“葵園”系列作品,其中包括一組紙面水彩作品、一組雕塑作品和8幅布面油畫作品。與許江近年來在德累斯頓國家博物館、中國國家博物館、中華藝術宮舉辦的一系列超大型個展相比,這次展覽規模較小,卻以其“輕松和寫意”更能發顯出藝術家的文心與情懷。
許江13年畫葵,以中國式的大寫意筆法、農夫般的勞作,體味葵園四季,抒寫詩性情懷,追攝葵園深處的生命遠歌,形成一份來自葵園大地的視覺報告。許江的油畫語言飽含著中國意蘊的筆性和書寫特質,那登高眺望、叩問抒懷的士人情懷,經過當代繪畫語言的轉化,煥發而為畫面上充滿現代意識的東方意境。許江的葵園并非風景畫,他所畫的不是風景而是大地。在他的畫面上,葵的陣列熔鑄在大地上,與大地渾然一體,被展示的風景重新返回到大地的沉默之中。
北京大學藝術學院教授彭鋒認為:“許江喜歡畫葵,但是,在歷史中畫葵的中國畫家驚人地少見。相反,我們最容易遭遇的,是一位熟悉的異鄉人:梵高。這位19世紀的荷蘭畫家,在法國南部強烈的陽光下,畫出了一批無比燦爛的向日葵。但許江的葵不同于梵高的葵。梵高的葵,是插在花瓶中的靜物;許江的葵,是長在野外的植物。梵高的葵也有筆法,但以色彩取勝;許江的葵也有色彩,但以筆法取勝。梵高的葵,多以花束的形式出現;許江的葵,多以成片的形式出現。梵高的葵,帶有法國南部的畫意;許江的葵,富有中國江南的詩意。梵高的葵,是讓人觀賞的;許江的葵,還讓人思考。這里的差別,既有藝術學上的,也有美學上的,還有社會學上的。 ”
作為教育者的許江,是一位葵園中的人文守望者。對許江來說,葵具有一種草根性。葵是原野上的拓荒者,它在大地上生長,它的生長又滋養著大地。最終,它的身體返回大地,成為大地的養分與資糧。葵因其草根而益發堅強,在許江的畫面上,葵蔓生、交錯、疊壓、鋪張,如同燃燒升騰的火焰。葵的堅忍、葵的激情、葵的奉獻,正可作為當代教育者和人文守望者的精神肖像。
群葵即人,畫葵即畫人,許江以葵為一代人立像。20世紀中國社會歷史的宏大進程中,“向陽花開”的一代人的集體命運,他們獨特的身世和歷史境遇,他們的生命經驗與精神氣質,通過“葵”這樣一個曾經浸泡著青春印記的物種意象得以彰顯,這是畫者的心志,也是“葵”的使命。許江這代人獨特的歷史感和存在意識,凝聚出一種現代性、歷史性與主題性兼備的繪畫精神。他把自己這一代人切身的生命經驗,轉化作歷史的精神意象呈現于畫布之上。
“許江的葵園特別是他的長條橫幅的葵陣給我最強烈的感覺是一種強大的氣勢,群葵矗立,炙熱燃燒,這種氣勢、這種歷史的滄桑、這種宏大的交響,我想我感到是中國人的強大生命力的表現。中國人在歷史上歷經磨難、歷經艱難困苦但始終挺立,始終能夠傳承下來,就是因為有這種生生不息的強大的生命力,我想這就是中國精神。 ”北京大學藝術學院名譽院長葉朗如此描述觀看許江葵園作品后的感受。
許江認為,中國一直都有詠物的傳統,最常見的繪畫對象是梅蘭竹菊,但是用梅蘭竹菊表征20世紀的中國人好像不太形象,但是葵可以,葵草根堅強,葵炙熱燃燒,“我的朋友送我一束葵,我把它插在滾開的開水里, 10天以后仍然怒放,這就是葵,葵這種向陽生長的天性,總讓我們想到葵之背后的生命力,所以我不僅用葵來為20世紀的中國人立像,而且通過葵來表達永遠向著陽光追尋的20世紀青年一代史詩般的命運和如咽的感想。 ”
編輯:邢賀揚
關鍵詞:許江 畫筆 葵 北大圖書館 國人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