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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故宮修文物》為何打動人心

2017年01月13日 14:49 | 來源:中國藝術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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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至1月6日,電影《我在故宮修文物》上映21天收獲票房620萬元,這是“鐵桿”觀眾用一張張電影票換來的,至今不少影院仍有上午或下午一場的排片,包括豆瓣7.6的評分,這都令導演蕭寒特別感激,他說“我是幸運的”。2015年,蕭寒與梁君健聯合執導的紀錄片《喜馬拉雅天梯》登頂大銀幕,同樣獲得很高的關注度,還成為《人民日報》推薦的年度五部電影之一。最近在電影熱映的同時,《我在故宮修文物》的同名圖書也趁熱出版問世,導演蕭寒、撰稿綠妖也走到了眾多觀眾面前,談談被粉絲稱為“修文物”的紀錄片的背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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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終于架在了師傅們的工作臺前

一年前,2016年1月初,電視紀錄片《我在故宮修文物》在不聲不響中火了,這部3集紀錄片用年輕的視角走進古老的故宮,第一次系統梳理了故宮文物修復的歷史源流和修復技藝。“這一切都是機緣,”蕭寒說,“因為故宮博物院90周年院慶的緣故,我們拍攝的申請得到批準,鏡頭終于架在了師傅們的工作臺前。”

早在2010年,蕭寒他們就有這樣一個心愿,希望將一直深藏在故宮幽深角落、不為人知的修復師,展現在鏡頭前,有機會讓大眾知曉。于是從那時開始,蕭寒的合作伙伴、《我在故宮修文物》的制片人雷建軍便帶領他的學生們多次深入故宮調研,編寫了近10萬字的田野調查報告。一邊準備,一邊等待,眼看著一些師傅退休又返聘,蕭寒他們的鏡頭也遲遲未能靠近他們,直到故宮博物院院慶90周年要進行一些文物集中修復展出的信息傳來,蕭寒得知了可以拍攝的消息,“我都有些覺得突然”。

讓大家為這部紀錄片“燃”起來

蕭寒他們的拍攝和后期歷時不到一年時間,那些隱在故宮青銅器、宮廷鐘表、木器、書畫、織繡、漆器等珍奇文物背后的修復師,第一次向公眾展現了內心世界和日常生活。 2016年年初,紀錄片《我在故宮修文物》于央視九套紀錄頻道首播,隨后爆紅網絡,獲得近億次點擊量,豆瓣評分更是高達“逆天”的9.4分。“數以萬計的鼓勵和贊許以及數不清的各方評論都讓我們又驚又喜,自然也有一點點惶恐。”蕭寒也自問:究竟是什么打動了那么多人的心,讓大家一起為這部紀錄片“燃”起來?

特別鮮活的例證是55歲的故宮鐘表修復師王津不經意地成為“男神”“網紅”。綠妖講到,早上7點鐘,103路公交車上,突然有一位年輕姑娘穿過車廂走到最后一排座位前面:您是王老師嗎?我看您半天了,實在憋不住,我馬上就要下車了,能不能跟您合個影?這樣的情形不勝枚舉。綠妖說,在驟然降臨的聲譽面前,王津師傅異常淡定,仍然每天坐公交車上下班,遇到合影就坦然接受,這份定力是40年故宮修復生涯帶給他的,也是許多“90后”喜歡他的原因。

不要急匆匆地去看一部說著“慢”的電影

“對于故宮這個題材來講,它是值得被呈現在大銀幕上的。”蕭寒認為人們應該在巨大的電影銀幕上安安靜靜地觀看一部紀錄片,而不是急匆匆地去看一部說著“慢”的電影。這部影片也正是因為傳遞出的那種“擇一事、終一生”的態度以及令人懷念的、濃濃的人情味而打動人心。在那些陳舊而冰冷的古董、幾百上千歲的文物背后,那些生動的故事鮮活地流淌在銀幕上——像去串門一樣隨口來一句“我去壽康宮打個水”;在小院里懶洋洋地逗逗“御貓”的后代;又或者在午休時分騎著電動車到城門外抽根煙……正是這些逗趣的日常生活,讓這群身懷絕技的人鮮活起來。

看過《我在故宮修文物》的觀眾對西三所的平房小院一定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這是個雜居的四合院,也是文保科技部的文物修復師們上班的地方。“擁有一種狼煙滾滾的外面的人沒有的悠長的節奏。”綠妖說,“這里上班的人們之間關系很好,那種放松和溫暖有一種異于現代社會的人情味,這大概也是接了地氣的緣故。”而就在2016年底,故宮的文保科技部已搬離小院,遷到一棟被稱為“文物醫院”的新蓋樓中,這里擁有更利于文物保存的環境和更理想的修復空間。《我在故宮修文物》在一定程度上記錄了這個小院最后一段鮮活的時光,“一個時代結束了,代之以另一個時代的開啟,故宮也將注入更多新鮮血液。”

工匠思維就是立足于地的老老實實

令綠妖最為感慨的是在故宮采訪修復師時,經常聽到的一個字:“隨”。“把顏色跟兩邊隨、把眼睛隨上,意思是說修補的部分要跟原有部分顏色上找齊,隨上,便是渾然一體,便是分不清哪是原件,哪些地方是后補的。修舊如舊,才顯技藝高深。還比如書畫修復的關鍵是揭紙,稍有不慎就會毀掉文物,需要靠手指輕搓慢捻,捻成極細小的條取下來,一幅畫要揭一個月,過程十分枯燥,只能拼耐心。”在銀幕上修復師們說,“反正干我們這行別想偷懶,你干得越少越不行,就得多干,沒悟性的必須多干,才能找出感覺來”,這些簡樸的大白話,讓匠人的世界呈現于觀眾眼前。綠妖是記者出身,曾采訪臺灣農業,也曾長達幾年深入西藏,采寫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村落和傳承人,這次對文物修復師們的采訪令她特別感慨,“相比于跳躍發散、講求創意的藝術家思維,工匠思維就是立足于地的老老實實,是在意每一件物品的手感,是面對文物如履薄冰的謹小慎微,也就是職業性的敬畏與謙恭。”

蕭寒提到,侯孝賢導演曾拍過一部臺北“故宮”的紀錄片,名為《盛世里的工匠技藝》。同樣是關注“工”,導演沒有用逐個講述的手法來展示那些珍品,而是選取了三件乾隆時期無名工匠的作品,并圍繞著它們展開細致刻畫和豐富聯想,用這些無名工匠的不朽作品,來領會盛世工匠的用心和千年文化的厚度。蕭寒高興地表示,《我在故宮修文物》有幸成為2017年在臺灣院線上映的影片之一,也希望能夠引發臺灣同胞們的共鳴。

編輯:陳佳

關鍵詞:《我在故宮修文物》 為何打動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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