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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羽獻瑞:從翎毛畫看古畫中的珍禽
崔鏏 伯爵圖 絹本設色 161.5×96cm 1740年
款識:伯爵圖。庚申立春前三日,摹宋人筆,寫于槐云堂。襄平崔鏏。
印章:崔鏏印(白文方印)、象州(朱文方印)
崔鏏(17世紀中期),字象九、象州,襄平(今遼寧遼陽)人。善畫人物、花鳥。畫面頗有古風,布局飽滿,用筆細致,渲染凈麗,風情婉約,有宋院體畫之風。
《伯爵圖》描繪了上百只雀鳥棲聚于梅竹叢的場景,筆法工整細致,竹葉、白梅、茶花以雙勾法勾勒,設色典雅清麗;群雀形態各異,或飛鳴、或瞰視、或憩息、或覓食,形象生動活潑。畫面布局有條不紊,疏密有致,雀鳥的靈動與植株的靜雅相映成趣。此作以“百雀”諧音“伯爵”,寓意加官進爵,是古代花鳥畫作品中常有的一種在抒情中寄托寓意的表現手法。
廣州藝術博物院主辦的“彩羽獻瑞——院藏翎毛畫專題展”日前開展,展品數量約70件。此次展覽展出的作品中禽鳥種類多,近20種,除了有雞,還有鴨、白鷺、孔雀、白頭翁、喜鵲、麻雀、蘆燕、老鷹、燕子、斑鳩等等;古代畫家黃荃與徐熙分別引領了“富麗工致”與“清淡野逸”兩種風格,此次展覽也清晰地呈現出了兩個風格的傳承脈絡;另外此次展覽齊聚歷代各地的花鳥大家,高其佩、華喦、李鱓、邊壽民、任頤、任薰、居巢、居廉、高奇峰、陳之佛、林風眠等等。展覽在陳設上依據年代先后呈現,其中幾件作品都是很少與大家謀面的,展覽以立軸居多,很多精致扇面也采取了小畫大裝的方式。
翎毛在中國畫中代稱禽鳥。歷代畫家多通過禽鳥與花草樹木、走獸蟲魚、器物等的相互配置,寓意吉祥,表達美好的愿望,或傳達畫家才情和思想。如芙蓉與錦雞蘊含錦繡前程之意,松樹與白鶴寓意長壽延年,牡丹與公雞有“富貴大吉”之意,畫喜鵲立于梅枝則表示“喜上眉梢”等。 毛,原指鳥翅與尾上長而硬的羽毛,也泛指鳥羽,而在中國畫中則借以代稱禽鳥,并多出現在花鳥畫中。中國花鳥畫歷史源遠流長,肇始于魏晉,獨立于隋唐,成熟于五代兩宋,元明以后群彩紛呈,成為與人物畫、山水畫并駕齊驅的一大畫科。其描繪的題材包括花卉、翎毛、昆蟲、蔬果、鱗介、走獸等,但傳統花鳥畫并不只是對花鳥蟲魚作簡單的描繪,而是具有深刻的象征意義,畫家常以花鳥作比喻,托物寓意,以寄托情感,抒發胸臆。
在中國傳統文化中,禽鳥的形象一直具有特殊意義。在花鳥畫成為獨立畫科之前,禽鳥的形象便常常出現在各種陶器、青銅器、刺繡等實用品上,這些禽鳥形象不僅具有裝飾性,還被賦予了一定的祥瑞寓意。唐代開始涌現出專攻花鳥的畫家,此時的翎毛畫多表現貴族畋獵中的鷹鶻,或庭苑中與奇花異卉相配的珍禽。五代時期,黃荃與徐熙分別創立了富麗工致與清淡野逸兩種風格,世稱“徐黃異體”,有“黃家富貴,徐熙野逸”之謂。這兩種風格經過傳承和發展,在宋初形成兩大最有影響的花鳥畫派,其中,黃派因多寫“珍禽瑞鳥、奇花異石”,且畫風合乎宮廷趣味,成為北宋院體花鳥畫的主流;而徐派清淡野逸的畫風則在在野畫家中獨領風騷。元代文人畫興起,花鳥畫從“賦色妍美”向“水墨清淡”轉變,出現了“墨花墨禽”,所畫禽鳥也不再局限于“珍禽瑞鳥”。至明代,花鳥畫的寫意觀念逐漸加強,明初畫院畫家林良,已用兼工帶寫或水墨小寫意作禽鳥,而吳門畫派則將“墨花墨禽”變格為真正意義上的文人花鳥畫。文人花鳥畫在清代一直得以延續,繼而發展為寫意花鳥畫風。清代末期,海派、嶺南畫派等的興起,掀開了花鳥畫發展史上的新篇章,花鳥畫創作與社會的聯系進一步加強。(效力)
楊善深 雄雞報曉圖 紙本設色 99×37.5cm 作者捐贈 1999年
款識:己卯冬。善深。 印章:楊(白文方印)
楊善深(1913—2004),學名子江,字柳齋。廣東臺山人。嶺南畫派主要代表之一,與趙少昂、黎雄才、關山月合稱“嶺南四家”。楊善深繪畫題材廣泛,中西兼取,注重寫生,以花鳥、走獸見長。其繪畫在繼承高劍父畫風的基礎上另辟蹊徑,獨樹一幟。
《雄雞報曉圖》描繪一只引吭啼鳴的雄雞。雄雞以撞水撞粉法繪成,同時借鑒水彩畫技法,以有規律的筆觸描繪翎毛的長勢與明暗,不借助任何線條,而以水粉的厚薄表現翎毛的質感,形態雄渾,充滿鮮活的生命力。雞冠、雞爪和背景花卉則以墨筆勾勒,行筆蒼拙凝古。整個畫面設色自然雅逸,借火紅的雞冠闡發昂揚向上的主題,雄放而不失秀雅。
編輯:邢賀揚
關鍵詞:彩羽獻瑞 翎毛畫 古畫 珍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