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事故暴露臺灣旅游業發展短板 大陸民眾赴臺游降溫

回顧兩岸觀光旅游業邁入正常發展軌道的8年多時間里,自2008年7月以來,大陸旅游團先后在臺已經遭遇12起重大意外事故,造成至少83人死亡、159人受傷,特別是去年7月臺灣“火燒車”事件,暴露了臺灣旅游業發展的短板,不能不令人提高警覺

□ 胡石青

2月4日,一輛載有25名大陸旅客的臺灣旅游車在臺灣高雄市撞上一座鐵路涵洞橋,巨大的撞擊力造成車上的21名大陸游客輕重傷,其中大陸籍領隊的傷勢較重。經送醫后除領隊繼續留院觀察外,其余均于次日出院。該旅游團來自大陸浙江寧波,是2月1日飛抵臺灣桃園,然后南下高雄進行6天5夜的行程。事發后,大陸的相關旅行社立即另派一位領隊赴臺,于6日帶團從臺灣桃園返回大陸。

島內警方調查后認為,肇事司機的酒測值為零,認定是其疏忽大意,行駛中與領隊商討行程,未能注意到前方涵洞橋限高2.8米,而其所駕駛的旅游車高度達3.48米,造成該車上部嚴重損毀,卡在橋洞內,車上多數旅客因慣性而不同程度被撞傷。

自去年5月島內政局大變動,民進黨上臺后拒不承認“九二共識”,致使兩岸交流陷入僵局,至今也無法突破,兩岸交流規模被迫大幅縮小,大陸游客赴臺數目出現了“斷崖式”下滑的局面。

赴臺游曾一度火熱

2008年5月臺灣地區前領導人馬英九一上任,即宣布將立即開放大陸民眾赴臺旅游觀光,以刺激島內旅游業發展。當時還曾有很多人不相信事情會快速實現,但當年7月第一批大陸民眾即啟程赴臺。隨著年底兩岸“大三通”的基本實現,大陸民眾赴臺旅游迅速展現出爆發之勢,2009年即達到近百萬人的規模,2012年大陸民眾赴臺旅游人數即一躍超過占居臺灣境外旅游人數首位30多年的日本,成為臺灣第一大境外游客來源。2015年大陸赴臺人數突破400萬人次(414萬人次),占臺灣入境旅游總人數的40%,給臺灣帶來的旅游收入亦躍居第一位。由大陸游客帶動起來的境外赴臺旅游人數迅速上升,2015年當年入境臺灣的外籍旅客人數突破1千萬人次,觀光旅游業成為島內最活躍的經濟活動,給臺灣不少百姓的生活帶來了實實在在的優惠。

大陸赴臺游之所以能在短短幾年內就出現爆發式增長,既有因為兩岸長期因人為因素隔絕而造成的因素,但更重要的是在這期間兩岸間出現了和平發展局面,產生了大交流、大發展的效果。

首先,兩岸經過近60年的人為隔絕,其間雙方政治關系高度對立,形勢數度惡化,到2008年終于出現了難得的和平發展局面,人員來往與交流的心理障礙大為減少。

其次,以2010年兩岸簽署經濟合作框架協議為高潮,兩岸間陸續簽署了10多項協議,解決了一系列交流的障礙,建立了合作機制,兩岸有了基本的互信基礎。

第三,兩岸早在上世紀70年代末期以后,特別是80年代末以后,隨著臺商持續掀起投資大陸的熱潮,島內人員每年赴大陸的人次均維持在數百萬的規模。經濟聯系的日益密切消除了兩岸間的人為隔閡,單向交流發展的特點雖然有缺點,但也極大地增進了兩岸人民間的了解,等于是為大陸民眾赴臺旅游做了準備。

意外事故不斷發生

2011年,國家旅游局長針對大陸游客赴臺旅游意外事故就曾表示:“沒有安全,就沒有旅游”。兩岸觀光旅游業進入快速發展的這8年多的時間里,大陸旅游團先后在臺已經遭遇12起重大意外事故,造成至少83人死亡、159人受傷。自2008年7月以來,至少已有2010年花蓮沿海墜車與2015年復興航空空難兩次重大意外事故,單次事故死亡的大陸游客都在20人以上。特別是去年7月臺灣“火燒車”事件,暴露了臺灣旅游業發展的短板。此次事故造成26人死亡,且一個旅游團人員全體死亡,這都是歷史上的首例。

雖然事后經島內警方調查,認為“火燒車”事件是旅游車司機蓄意而為,并非人為疏忽,但此事恰恰發生在2016年兩岸關系已經發生根本性惡化后的時間節點上,也就進一步加大了沖擊力,并直接打擊大陸游客赴臺旅游熱情。

赴臺旅游迅速降溫

從2016年5月民進黨上臺以后,一方面因為其拒不承認“九二共識”,使兩岸關系中極其有限的互信基礎不復存在,大陸民眾赴臺旅游的巨大政治利好也就此消失;另一方面,民進黨一直站在阻撓兩岸關系發展的立場,早在上次在島內執政時,其就對開放大陸民眾赴臺旅游表示了極大的疑慮。2008年后,當臺灣當局已經做出開放的決定并付諸實施后,民進黨內的不少重要人物仍繼續制造障礙,甚至刻意散布負面消息,制造“陸客有害論”,隨著這些人在島內得勢,兩岸人員往來的和諧氣氛也就消失殆盡,出現停滯與倒退是早就可以預料的事。

奇怪的是,民進黨上臺后,島內就流傳出關于“國臺辦下達禁止限制赴臺旅游的指示”的消息,但事實證明,這種消息純屬臆想。根據大陸多家機構與媒體做的隨機調查,早在2016年1月后,就有相當大比例的大陸民眾已經表示對赴臺旅游持謹慎態度,赴臺旅游的詢問度迅速降溫。到7月島內發生“火燒車”事件后,大陸民眾赴臺游更是持續下降,并且成為了難以遏制的趨勢。

回顧大陸民眾赴臺旅游發展的8年多情況可以看出,其之所以能夠出現爆增的盛況,一是因為民眾對祖國寶島的長期憧憬與向往造成的高度心理期待;二是因為當時兩岸執政者全力推動與營造出的和平發展局面及和諧氣氛。

同樣,一年來斷崖式下滑也是因為良好氣氛不再,島內主政者易人后,不再珍視大好局面。對兩岸民眾來說,痛心的是,氣氛既經破壞,就很難再復營造,我們只能寄望大陸赴臺旅游8年的發展盛景不要成為不可復制的往事。

(作者系中國社會科學院臺灣研究所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