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在博鰲論壇上,如何進一步推動全球化進程將是一個重點議題。

去年以來,逆全球化的聲音甚囂塵上。以此為發端,貿易保護主義日漸抬頭。作為世界經濟最活躍的地區,亞太各經濟體在全球化中受益良多,對以貿易保護為重點的逆全球化自然最為反對。盡管全球化不能開倒車的呼聲高漲,但貿易保護力量依然十分頑強。本月18日結束的G20財長會議,放棄了多年堅持的反對貿易保護主義口號,這清楚表明各國在此問題上分歧明顯。無論是發達經濟體,還是發展中經濟體,都希望在發展和開放的過程中保護自己的利益,這從一個側面反映出全球化迫切需要形成新思路和新模式。

筆者以為,繼續推動全球化需要以利益共享為引領,在打造升級版或者新型全球化的過程中,應吸取全球化上半場遇挫的教訓,重視各個層面的利益協調。

毋庸置疑,逆全球化思潮的出現,是在經濟全球化和各國經濟發展過程中各種矛盾積累的結果。這種矛盾不僅出現在各國內部,同樣也體現在國與國之間,地區與地區之間。在推動經濟增長的長期努力受挫的情況下,這些矛盾不斷被放大。

在國與國層面,可以看到,即便是發達國家也面臨解決貧困和社會排斥帶來的挑戰。隨著發達國家和新興經濟體力量對比的變化,舊的均衡狀態面臨被打破的命運,而新的均衡狀態尚未構建。歐美國家表現出來的逆全球化傾向,實質上也是試圖重塑更加符合其國家利益的全球化。

在分享全球化帶來的利益過程中,出現了非常明顯的貧富差距加大、邊緣化人群擴大等全球發展的不平衡現象。增長和分配、資本和勞動、效率和公平等新舊矛盾交織,鴻溝日漸加深。當前,仍有相當數量的人口未能享受到人類發展的成果,如果不消除根深蒂固的發展障礙,差距將進一步拉大。

逆全球化仍停留于思潮層面,尚未于事實層面在全球形成趨勢,這是不幸中的大幸。但是很難認定,逆全球化思潮會很快消退。全球化的“鐘擺效應”迫使各方重新思考自身在全球化中的位置,衡量全球化給自身帶來的利益。這就要求推動全球化的一方,既要正確估計全球化帶來的好處,也要充分評估全球化帶來的不平等問題。在新的思路和模式下,能否最大程度地做到利益共享,是未來全球化能否順利推進的重要因素。盡管全球化并不承諾要帶來公平,但是不能因此繼續忽視推進全球化過程中的利益協調。只有在政策上充分兼顧各方矛盾的解決,才能真正重新激發起人們對全球化的熱情,全球化也才會有更光明的前景。而在全球化進程的延續中,各國也才能真正享受到其帶來的好處,收獲全球經濟增長,并反過來進一步給全球化增添動力。

從全球范圍內看,部分國家趨于“內向”并不能逆轉全球化的進程。現在的逆全球化現象,更多地發生在歐美國家,帶有地域性、周期性、階段性的特點,而且更多的是內部矛盾外部化的反映。這雖然有全球化的因素,但很大程度上是歐美國家未能調整內部利益分配格局所引發的。將所有矛盾歸咎于全球化既不準確,也不解決問題。相反,推動全球化才能給各國帶來增長。比如,中國是堅定的全球化推手,“一帶一路”倡議更致力于讓更多國家受惠。在這種為更多伙伴帶來利益模式的推動下,新興國家正日漸成為強大的全球化參與者和受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