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環球網報道,菲律賓勞動就業部7月30日發布一份報告稱,中國打算聘請菲律賓家政服務人員前往中國5個大城市就業,并承諾給予這些菲傭很高的工資。北京青年報記者了解到,目前國內對菲傭有一定需求,許多家庭花費3萬到5萬的高額中介費雇傭到菲傭,為他們支付七千元左右月薪;不過這些菲傭大多是“黑”著的,并沒有合法簽證,而她們隨時有可能跑掉則是雇主最擔心的問題。

中國可能在5大城市開放菲傭

環球網的報道稱,菲律賓勞動就業部7月30日發布一份報告稱,中國打算聘請菲律賓家政服務人員前往中國5個大城市就業,并承諾給予這些菲傭很高的工資。

報道援引菲勞工部副部長杜米那(音譯)的話稱,中國大使館的官員與勞工部討論了派菲律賓家政服務員到中國5個主要城市的可能性。這5個城市中包括了北京、上海和廈門。雙方正在研究為受聘的菲律賓家政服務員提供10萬比索月薪(約合人民幣1.3萬)的可能性。

報道說,中國的一個代表團將在9月訪問菲律賓,進一步洽談有關派菲傭到中國的事宜;而中國選擇此時討論開放菲傭市場,正是因為目前很多的中國家庭已經可以負擔起聘請菲傭。他稱,中國大使館官員也提到中菲兩國在杜特爾特總統的努力下改善了雙邊關系,因此,中方決定聘請菲律賓人,而非其他國籍的人。

目前,該消息并未得到中國大使館方面的確認,不過,許多網友對此表示興奮,稱終于能雇傭到合法菲傭。

國內多家中介經營菲傭生意

不久前國內保姆搖晃小孩、縱火、偷竊等新聞令許多雇主表示擔憂,而菲傭則被許多人認為是專業、靠譜的服務人員。女傭在菲律賓并非藍領職業,一些菲傭還是家中的“頂梁柱”,負責賺錢養家;許多菲傭擁有高等學歷,且接受過專業、系統的家政服務訓練,做事主動;另外,菲傭大多會講英文,雖然有一定口音,但仍被一些有孩家庭認為是進行雙語教育的好選擇。

雖然我國目前不允許外籍人員到國內從事家政等低端服務業,不過國內家政市場早已有許多菲傭,還有中介專門做菲傭的生意。北青報記者致電多家大型家政公司詢問是否可以雇傭到菲傭,一家大型家政公司的負責人表示可以留下電話,公司海外業務部門的同事會與北青報記者聯系,不一會兒,北青報記者就接到了該公司海外業務部門客服的電話;另一家政公司的客服人員稱,目前沒有合適人選,不過可以幫北青報記者留意,有的話會隨時告知;在58同城、百度貼吧等渠道內,還可以搜索到多家菲傭中介的聯系方式,北青報記者致電后對方都表示可以立刻介紹菲傭。

有中介對北青報記者表示,菲傭很清楚自己和雇主的關系,會做幾乎任何家務,話少;不過做菜并不是她們的長處,中餐做得不如國內的阿姨做得好,但如果家里有長輩愿意教的話,她們也很愿意學。

國內菲傭大多為“旅游簽證”的非法務工人員

不過,目前菲傭在國內還是不被允許的,根據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就業服務與就業管理規定》中的規定:“用人單位招用外國人的崗位必須是有特殊技能要求、國內暫無適當人選的崗位,并且不違反國家有關規定。”我國對于外籍人才的引進都是高端人才,類似菲傭的家政服務業人員并沒有相應工作簽證。因此,來華就業的菲傭實際上是非法務工,他們的身份不被認可,沒有相應簽證支持,很有可能被“黑著”。

針對菲傭的身份問題,幾位中介稱,菲傭首次來華一般都會辦理“旅游簽證”,這種簽證的有效期為2個月,過期后菲傭就會“黑著”了,有中介建議雇主避免“黑”菲傭到人多的地方。另外,雇主還可以選擇為菲傭辦理“工作簽證”,但簽證費用會高出前者許多。一家中介的報價為:包含“旅游簽證”的服務費30000元,包含“工作簽證”的服務費46000元,后者比前者高出50%還多。該中介表示,辦理“工作簽證”的雇主一般是計劃帶著菲傭出國的,不過即使出國也不能透露菲傭的身份,否則在出入境時有可能遇到問題。他還稱,目前國內95%的菲傭都是旅游簽證。

香港菲傭月薪僅四千 內地六七千

在香港,自上世紀70年代起便允許外籍家庭用工來港工作,以解決香港住家保姆不足的問題。一份2015年的統計數據顯示,香港有33.5萬左右的外籍家庭傭工,其中一大部分是菲傭。

在香港,政府對菲傭有最低工資限制,政府會定期修改這一工資標準,近些年幾乎是每年增長100港元。2016年10月起,政府將最低工資標準由每月4210港元調整至4310港元(約為3700元人民幣),有的雇主還會為合作比較久的菲傭上醫療保險。政府對菲傭也有保護,為其提供勞工法等保障,還設有各種申訴渠道,解決雇傭雙方的糾紛。

一些菲傭即使知道自己無法擁有合法身份,也會選擇由香港來內地,是因為看到內地雇主給出的更高工資。北青報記者咨詢多家中介得知,目前內地的平均工資在6000元到7000元一月,遠高于香港薪資。不過一些中介可能會在其中抽取回扣,或對菲傭收取前幾個月的工資作為“中介費”。

雇傭費用中介費高昂

由于菲傭的稀缺和復雜的手續程序,許多中介公司開出高昂的中介費,一般為3萬到5萬。

一家中介公司給出的價目為:中介費19800元,引進費28000元,初次來華簽證6500元,預付工資扣款30000元,這意味著雇主需要一次性付款85000元左右,才可以見到所雇傭的菲傭,其中的預付工資扣款為中介代收的前5個月工資,實質上是中介對菲傭收取的“中介費”。該公司給出的一般雇傭的流程是:看簡歷選傭—視頻面試—確定候選人—付定金一安排上戶—簽訂合同—結清余款。

另一家中介公司稱中介費為30000元,選好人后支付20000元,為其辦理簽證、出入境手續;待簽證出,付剩余尾款10000元,公司培訓后菲傭送到雇主家中,雇主需要支付前三個月工資21000元及機票費用;另外,菲傭每3個月的工資交給公司,由公司代發,直到合同期滿(合同期2年)。

在詢問過程中,幾家中介都表示目前手頭上有一兩個菲傭,并將她們的簡歷和小視頻通過微信發給雇主,進行簡單挑選。北青報記者看到,一位菲傭在視頻中用帶有口音的流利英文自我介紹道:“我今年30歲,已經結婚并有3個孩子。我之前有在大學進修咨詢師2年。我已經工作過好多年,很有經驗,在別人家里做過保姆,帶幾個月大的寶寶。我會做飯、打掃衛生、照顧孩子,我會努力工作,不會讓你們失望。”

黑中介跑路時有發生

不過,一些中介也會借機行騙、跑路。由于這一切都是地下行為,前期轉賬、定金等都是通過無擔保交易進行,也沒有合法手續,許多中介在雇主交完錢后就消失不見,有的還會發給雇主假的簽證和機票信息。在網上搜索“菲傭黑中介”,可見許多雇主痛訴自己的被騙經歷,提醒其他網友不要上當受騙。一位雇主寫道:“XX公司就是騙子公司,收了錢就消失了,菲傭的簽證、機票都是假的,還浪費我一天時間去接機,結果根本就沒有這回事!”

對此,一家中介公司稱,自己為正規中介,還稱“現在黑中介太多了”,“我們公司的菲傭,是通過菲律賓政府的,她要來中國需要向菲律賓政府交30000元的押金,也是做過家庭背景調查的”。

對于雇主來說,目前聘請菲傭最大的風險是菲傭會“偷跑”,有雇主稱,自家的菲傭只待了幾天,有一天早上起來就不見了,中介公司也把自己的微信拉黑,自己花的幾萬元就這么白白打了水漂。

對于該問題,北青報記者咨詢的中介公司都表示,會采用“將護照交給雇主保管”的方式來保障用工安全;還有一家中介公司表示,自己公司只做初次來華務工的菲傭生意,并且不會給她們佩帶手機,也不讓雇主為她們購買手機,以此來防范她們與朋友或家人聯系、偷跑。

上海出臺政策允許特殊人才雇“菲傭”

不過,今年4月,上海浦東為一名菲籍保姆辦出了該區首張居留許可證。其作為上海某生物醫藥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總裁劉先生聘雇的外籍家政服務人員,符合出入境政策的辦理要求。這意味著,她可以長期有效地在上海居留一年。

實際上,早在2015年,上海就出臺出入境新政實施細則,規定兩類外籍人才可合法聘“菲傭”:一是擁有永久居留權的高層次人才,另一種是被人社局納入科創職業清單的單位聘請的外籍高級專業人才,必須持有的是備注為“人才”的5年長期居留許可。而此次獲得居留許可的菲傭的雇主劉先生就屬于其中之一,他自己擁有公安部支持上海科創中心建設出入境政策措施辦理的5年有效期工作類居留許可(加注“人才”)。文/本報記者 溫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