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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化”概念首倡者:我為什么從79歲開始學中文
“全球化”概念首倡者阿爾布勞:我為什么從79歲開始學中文
新華社記者張代蕾
硬朗矍鑠,思維敏捷,對聊兩個半小時毫無疲態,憑記憶在三面“書墻”中迅速找到想要的書籍、照片和資料……馬丁·阿爾布勞完全不像八十歲的老人。
英國社會科學院院士阿爾布勞,因倡議和研究全球化理論而享譽國際。如今,在他的案頭,總是擺著一本英文版《習近平談治國理政》。他正在為這本書準備一篇文章,下個月去德國開會時發表。每星期,他還堅持搭乘輕軌到倫敦市區的孔子學院上一次漢語課。
阿爾布勞喜愛中國古詩,多次訪華,了解中國國情。他尤其認為,對西方而言,“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是認識和理解中國政策的一把鑰匙。
學中文,從79歲開始
在國際學術界,阿爾布勞的名字往往與“全球化”概念畫上等號。他是最早提出“全球化”的三位學者之一,上世紀90年代就以《全球時代:超越現代性之外的國家和社會》一書奠定了在全球化研究領域的先鋒地位。
他曾任英國社會學會主席,是社會學權威刊物《國際社會學》的創刊人和前主編。榮退后,阿爾布勞從未停止學術研究,依然筆耕不輟,并為英國社會科學院下屬“全球中國研究院”義務工作。今年7月,他赴華參加一個國際學術會議。下月,他又要前往德國開會。
“不斷學習,才能使人保持思維活躍。”訪談中,他多次向記者強調。去年,79歲的時候,他開始學中文,每周一次的中文課堂,已經堅持一年。他的書房放著厚厚一摞漢語教程。隨手翻開一本,上面有他用鉛筆記錄的聽課筆記。
阿爾布勞說,他從小對中國懷有“莫名的興趣”。18歲時,還是高中生的他課余寫過一篇幾十頁的長文,題目就叫《中國歷史》。但興趣歸興趣,他卻遲遲沒有想過要學中文。
“現在一周一次課太少了。我還只會用中文說‘我叫馬丁,我是教授’,”他感嘆,“沒能更早學中文,是我這輩子一大遺憾。”
在阿爾布勞看來,漢語是一種完全不同的語言,代表著另一種思維方式和世界觀,“如果我從18歲就開始學習,那將成為我人生一筆巨大財富”。
來中國,讀懂中國特色
從劍橋大學獲得社會學博士學位后,阿爾布勞先后受聘到雷丁大學和加的夫大學工作。在加的夫大學人口研究中心工作期間,1987年,他受中方邀請首次來華。此行,他旨在對當時中國推行的計劃生育政策展開社會學調查。
首次中國之行,阿爾布勞去了北京、南京、杭州以及江浙一帶的幾個村莊。當時,一些帶有“中國特色”的經歷讓他切身體會到東西方文化的巨大差異,但這并未妨礙他公正、客觀地觀察和理解中國。
這次田野調查后,阿爾布勞認識到,當時西方一些人對中國計劃生育政策的看法有失公允。在遞交給加的夫大學的訪華報告中,他寫道:“中國的生育政策源自中國獨特的國情,這是理解這個政策的基礎……不能脫離中國特色來加以評價……‘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是理解這一政策最有用的鑰匙。”
阿爾布勞對中國的理解和友好,也體現出他在學術研究中倡導的“實用普遍主義”準則。他認為,在全球化時代,各個文化主體之間僅靠語言來互相理解遠遠不夠。持不同價值準則體系的主體應該學會求同存異,互相尊重與合作。
阿爾布勞認為,自己的這一準則與中國著名社會學家費孝通所倡導的“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與共,天下大同”的理念非常一致。
從1987年至今,阿爾布勞訪問中國近10次。2012年以來,他以客座教授身份每年在北京外國語大學開班講授全球化。每次從中國返回英國,他都會帶回一些紀念品。他的家中陳設著清代陶瓷罐、花鳥水墨畫等,書架上好幾層中國書籍:《菜根譚》《京華煙云》《中國城鎮化》……
阿爾布勞向記者自謙:“我不是研究中國的專家,我只是中國的好朋友。”
一本書,激發新的研究
從2015年起,阿爾布勞的學術印記又添一筆亮麗的“中國色”——研究《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的英國專家。
當年,該書英文版在英國發行時,身為“全球中國研究院”專家的阿爾布勞出席發布會并致辭。在那之后,他接連受邀做了好幾場關于這本書的講座,他自己也對這部著作越來越感興趣。
“我喜歡這本書,不僅因為它與中國有關,也不僅因為它包含巨量信息可供西方讀者參考,更是因為對我這樣的社會學家而言,它的內容能激發思考。它的思想深度是其他西方領導人寫的書所難以企及的。”
如今,阿爾布勞有了新的研究計劃:以《習近平談治國理政》一書為基礎,做一個中國和西方的比較研究項目。“我相信,這將是一次非常有意義、有收獲的研究。”
阿爾布勞的書桌上,這本厚實的書夾滿了彩色便箋,標出他正在閱讀和研究的內容。他翻開其中一頁,指著“命運共同體”的英文,要記者把它的中文寫下來并標上漢語拼音。
“命-運-共-同-體,”他接過書,按照拼音念出來后非常開心,“太美妙了!”
編輯:李晨陽
關鍵詞:中國 中文 全球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