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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行,是最好的懷念——寫在黃大年逝世一周年

2018年01月07日 10:17 | 來源:新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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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華社長春1月7日電題:前行,是最好的懷念——寫在黃大年逝世一周年

大樹倒下了,樹根還在

火把熄滅了,火種還在

您走了,您的精神還在,您的事業還在

——題記

新華社記者郎秋紅 李雙溪

一月的長春,雪花飄舞。

帶著劍河的波光而來,隨著飄舞的雪花而逝。

一年前的一月八日,著名地球物理學家黃大年英年早逝,離開他鐘愛的講臺,離開他熱愛的科研事業。

地質宮507,黃大年辦公室的桌椅依舊,小白板上的板書依舊;

墻上,是黃大年和家人、學生的合影,他神采飛揚,微笑依舊。

他已經走遠,但他又從未離去。

心有大我,至誠報國。一年來,黃大年的名字在神州大地廣為傳頌,他的故事點燃無數心靈,激勵著無數人奮力前行……

精神的火炬,照亮無數人的心靈

于平,吉林大學地球探測科學與技術學院教授,黃大年生前助手。

去年7月初,她與其他四位成員一起參與黃大年事跡宣講團,冒著近40℃的高溫,奔赴北京、南京、上海、武漢、南寧、西安等6個城市,行程8000多公里,平均2天一個城市。

一年來,于平前往20多個城市,做了40多場宣講。

從前,她與黃大年朝夕相處,她只記得他認真,他嚴格,他忙碌……她認為他是“科研瘋子”“拼命三郎”,但她從來沒有想過為什么。

每一次宣講,都是一次回憶——

“你們一定要出去,出去后一定要回來。”

“中國要由大國變成強國,需要有一批‘科研瘋子’,這其中能有我,余愿足矣!”

“在科學方面,我沒有對手、也沒有朋友,只有國家利益。”……

每一次宣講,都是一次洗禮——

“每一次宣講,我們就更走進他的世界,就更懂他。”于平說。

一次,在福建師范大學做完報告,一位女生攔住她,淚流滿面地說,以前不知為什么學習,今天聽您講完黃老師,我找到了求學的本心:努力學習,求知報國。

那一刻,于平豁然開朗。

每一次宣講,都是一次點燃——

黨員干部、海外學人、歸國華僑、大學師生……這一年,宣講團走過的地方,人們紛紛表示,要學習黃大年的愛國之情、報國之志,“如祖國需要,我必全力以赴。”……

在吉林大學黃大年紀念室,來自五湖四海的人們在留言簿上寫下自己的感懷:

“向大年老師學習,把個人的生命與國家命運聯系在一起”;

“振興中華,乃吾輩之責”;

“秉黃老師之志,共行共珍惜”……

在吉林大學附屬中學小學部,越來越多的孩子知道了“黃爺爺”,也種下了學習報國的種子……

黃老師在的時候,507的燈光通常會亮到后半夜。于平說:“現在,雖然再也看不到507的燈光,但黃老師在無數人的心中點燃了不滅的燈火……”

他的團隊,正朝著大樹生長

2017年11月,馬國慶抽出一周時間,從悉尼大學飛回長春,這七天里,他要完成黃大年項目的啟動,與合作企業談判、與團隊成員交流……日程排得滿滿當當。

馬國慶,吉林大學地球探測科學與技術學院副教授,黃大年的“大弟子”。黃大年去世后,吉林大學啟動“培英工程計劃”,選拔校內青年拔尖人才,到國外頂尖大學,與頂尖專家開展合作,培養造就一批黃大年式人才。馬國慶是首批入選者。

出國訪學曾是馬國慶的向往。他曾設想,出國后在國外多待些時日,現在黃老師不在了,他恨不能縮短訪學時間,早一天學成,早一天回國。

“黃老師就像一棵大樹,我們就像是枝丫。現在,大樹倒下了,我們每個人都要努力長成大樹。”

黃大年逝世后,他還有18名學生沒有畢業。這一年,在學校的安排下,這些學生都沒有更換導師。在馬國慶等老師的指導下,他們都在按照黃大年安排的研究方向,參與相關項目研發。

2017年地探學院有6名研究生獲得國家獎學金,黃大年的學生占了2個。

“他們不是借黃老師的光,而是靠實實在在的科研成果。”馬國慶說,“團隊的每個人內心都憋著一股勁,黃大年培養的學生,一定要成為最棒的。”

這一年,按照黃大年生前設計的戰略規劃,黃大年團隊的科研成果正一個個涌現。

地殼一號萬米大陸科學鉆探鉆機已在大慶油田創造了6700米井深的新紀錄;

智能化重載荷物探專用無人機搭載平臺已建成;

航空重力梯度儀工程樣機研制重點研發項目已啟動……

回悉尼的前一天,馬國慶一個人來到長春市息園,在存放黃大年骨灰的壁龕前,獻上一束菊花,哭成淚人:“老師,我回來看你了……”

良久,馬國慶擦干淚水,默默訴說:“您放心吧,我們會堅強,你留下的項目,我們一直在全力以赴……”

未竟的事業,有更多擔當的肩膀

2018年元旦前夕,辛苦工作一年的人們早早放假回家。

吉林大學地質宮,黃大年辦公室的燈熄著,隔壁的房間,卻燈火通明。

殷長春從北京出差回來,從火車站直奔地質宮辦公室,與自己的學生一起通宵加班。

殷長春,“千人計劃”專家、黃大年同事、吉林大學移動平臺探測技術中心負責人。

15歲考入長春地質學院,22歲留校任教,34歲取得德國布倫瑞克工業大學地球物理學博士學位,35歲進入全球最大的航空地球物理公司FUGRO ,十年后成為航空電磁理論和方法技術領域的領軍學者。

在他身上,有很多與黃大年相似的地方:同樣畢業于長春地質學院,同樣在海外留學,同樣在世界級的大公司做到了高級職務,有著優越的生活工作條件。但當祖國召喚時,同樣在第一時間回到祖國、母校,兩人的辦公室還緊挨著。

他和黃大年同為航空地球物理探測的兩大研究方向:即電磁場和重磁場,就像窺向大地深處的兩只眼睛,缺一不可,建立移動平臺幾乎是一種默契。

黃大年早一年回到國內,對國內的科研環境更熟悉。殷長春在申報項目和組建團隊時常和他探討。兩人各組團隊,共事七年,雖然研究領域不同,但都朝向共同的目標奮斗——移動平臺探測技術。

他們帶領著中國科研的這一領域,從回國前的基礎研究階段迅速跨越到國際領先水平。黃大年的突然去世,讓殷長春萬分震驚。痛失戰友之后,殷長春扛起更多的責任。

這一年,他不斷與于平、馬國慶等人交流,明確移動平臺未來的發展思路。

殷長春說:“再有五年,中國的航空地球物探勘探技術就可望獲得實際應用,黃老師的夢想將得以實現。在此之前,我們要拼命努力!”

“黃大年的事業是我們共同的事業,完成他未竟的事業,是對他最好的懷念。”吉林大學黨委書記楊振斌說。一年來,吉林大學組建了“黃大年創新團隊”、建立了“黃大年實驗室”,成立了“黃大年創新試驗班”,并專門組織孫友宏、林君、劉財等專家,分別從儀器、裝備、方法等三個方向支持黃大年團隊項目攻關。黃大年科研團隊也補充了新的力量。

“黃大年走了,他的事業還在繼續,他策劃的成果也會一個個實現。”吉林大學校長李元元說。

一棵大樹倒下的地方,正在長出一片森林。

編輯:秦云

關鍵詞:黃大年逝世一周年 黃大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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