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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藥豈能一降價就斷貨
赫賽汀,相信乳腺癌的患者應該都聽說過這個藥名,它是一種分子靶向腫瘤治療藥物。
它可以有效降低乳腺癌患者的術后復發率,大幅度提高5年生存率,被譽為乳腺癌患者的救命藥。但是,赫賽汀有個致命的缺陷,就是價格昂貴。以體重60kg的患者為例,赫賽汀一個療程需要花費30多萬元,這個價格讓許多患者“望藥興嘆”。
近年來,我國政府也關注到這個問題,積極調控藥價。赫賽汀的價格,由2.2萬元一支,降為7600元一支,降幅達67%,加上醫保報銷,僅僅需要1500元左右一支。但是,問題來了,正如媒體近期所報道的,赫賽汀市場突然斷貨了,望穿秋水的乳腺癌患者,卻發現市場很難買到這個“救命藥”了。
其實,這并不是特例。當前,一些所謂“包治百病”的“神藥”廣告鋪天蓋地,而一些珍貴的低價救命藥,卻“難覓蹤跡”。比如心臟手術用藥“魚精蛋白”、心臟衰竭的搶救用藥“西地蘭注射液”、治療甲亢的“他巴唑”、救命藥“地高辛片”等。這些首選救命低價藥盡管多已納入醫保,但由于市場的短缺,迫使醫生和患者不得不選擇昂貴的替代藥品。
一個藥品在藥廠生產后,首先面臨的是定價。定價有三種方式,政府定價、政府指導定價、市場自由定價。價格確定了,再由廠家或者醫藥銷售公司代理,進入醫院,醫院要經過醫生推薦、藥事委員會批準、藥劑科采購、然后由醫生處方推薦給患者。在這個鏈條的各環節中,廠家首先沒有積極性生產低價藥,銷售商沒有興趣推廣低價藥,部分醫院或者醫務人員也傾向放棄低價藥物而選擇高價同質藥物。這些,最終造成了醫療資源的極大浪費,加劇了普通群眾的經濟負擔。
那么,如何破解?
首先,要強制督促藥廠生產一些必須的、有效的低價藥物。中國是全球規模最大的藥物生產基地,一些技術含量不太高、有效、價廉的搶救藥,比如地塞米松、比如西地蘭等,完全有條件實現自我供給。有關部門可以按照地區歸屬,在保證合理利潤的基礎上,統一調配,優先實現基本搶救藥物的自給自足。與此同時,對于那些療效不確定,“用了和沒用一樣”的“味精藥”,也應控制、約束其生產銷售。
其次,醫藥分家是破解這個難題的關鍵所在。很多醫院的藥品、器械收入占總收入的50%以上,而真正有技術含量的診療費用、護理費用、手術費用,卻占比很少。在“以藥補醫”機制下,醫院收入與藥品收入直接掛鉤,不規范的診療用藥行為很難避免。近年來,中央一系列文件直指以藥養醫頑疾,要求“全部取消藥品加成”,接下來,還需要進一步斬斷藥廠與醫院、醫生之間的隱性利益輸送,真正清除以藥養醫的土壤。
最后,單病種收費模式也是破解這個難題的一個重要抓手。單病種收費就是按照每種疾病的診斷,評估出治療這個疾病大約需要多少費用,然后統一打包給醫療單位。從而既避免了醫療單位濫用醫療服務項目、重復項目和分解項目,防止醫院小病大治,又保證了醫療服務質量。醫院考慮到經濟效益,只能提高醫療質量,盡量使用低價有效的藥物,注意早期康復,防止切開感染等等。自從美國實行單病種付費取得成功后,世界上很多國家也紛紛實行了單病種收費,比如日本、德國、英國等等。醫療按病種收費,是破解搶救藥品“見光死”國際慣用手段。
2018年,將是破除以藥養醫、大幅度提高患者就醫獲得感、健康幸福感的關鍵一年和破冰之年,讓我們拭目以待。
編輯:李敏杰
關鍵詞:救命 患者 醫院 藥物 低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