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國企·民企>財·知道財·知道
云貴高原看“脫貧”
在長江上游生態涵養區的云貴高原,“深度貧困縣”集中。連日來,記者走村串戶,一窺我國脫貧“最后一公里”的攻堅進展。
金沙江上游的云南麗江是記者此次“長江行”的首站。在去玉龍縣魯甸鄉的路上,海拔2000米的高原風光令人贊嘆,但一路顛簸、山高彎急的生存環境,又讓人心生脫貧之憂。
脫貧不能光喊口號,要靠特色產業帶動。魯甸鄉的辦法是通過土地流轉,成立專業合作社,扶助77戶建檔立卡的貧困戶發展“云南白藥”種植園。“過去是在坡地種糧,沒得多少收入。”太平村大水溝組村民和仕珍說,有了扶貧政策,有了建房補助,又種上中藥材,她家2015年底實現了脫貧。
因為青山綠水的滋養,云貴高原不少地方瞄準“以茶脫貧”。在“貴州茶葉第一縣”遵義市湄潭縣,60萬畝茶園高低錯落、郁郁蔥蔥,著名的“遵義紅”“貴州針”就產于此,全縣茶產業綜合收入超100億元。
“天上下多大,地上流多大,頓頓紅苕苞谷飯,吃水要翻幾匹山。”說起湄潭縣核桃壩村的“以茶脫貧”史,支部書記陳廷明感慨萬千。前些年靠種茶實現了脫貧,近年來村里升級推動“茶旅一體化”富起來,還解決了3000余名外來務工人員就業。2017年全村人均收入達3.16萬元,人均年分紅金額超過2000元。
核桃壩村是貴州“種茶脫貧、茶旅致富”的一個縮影。到去年,貴州茶葉種植面積達700萬畝,成為中國茶葉種植面積最大的省份。
脫貧要有資源,才能把資源變產業。但“一方水土難養一方人”怎么辦?一個字:搬。
云南昭通市位于金沙江下游,是長江上游最后一道生態保護線。市委書記楊亞林的介紹令人吃驚:全市人均耕地不足一畝,但人口密度卻是全省的2.23倍!11個縣區只有水富不是貧困縣,貧困人口多達92.1萬!
“只有異地搬遷,才有可能彎道超車。”楊亞林說,開始是分散搬到附近的嶺坡、村落,但發現效果不彰,近年來干脆提出“進城入鎮、進廠上樓”。這叫既“挪窮窩”又“拔窮根”。
但故土難離。綏江縣干部聶曉梅說,縣里要求每位干部聯系五戶左右,問計于民,同吃同住同討論,直到搬出來。
“搬出來”只是第一步,如何“穩得住”更難。昭通市的辦法是:近抓打工就業,遠抓產業培育。
綏江縣鰱魚村是一個農戶搬遷安置點。下山后,曾經的貧困戶于富貴住上了白墻灰瓦的川南民居,靠縣農業局培育的“半山紅”李子樹脫了貧。“一畝李子收入5000塊,家里有七八畝呢!”在場的綏江縣委書記楊淞說,去年全縣李子產量4萬噸,產值2億元。
作為三大攻堅戰之一,精準脫貧進入“倒計時”,少數地方不免焦慮,脫貧工作走樣變形。在一個鄉鎮,記者看到脫貧展板做得很精美,書面措施全是“四個A”“八個B”,八股文氣息重,形式大于內容。有個縣一種特色農產品仍然局限在種植環節,沒有加工環節作緩沖帶,農旅融合的田園綜合體也沒起步,但種植面積過大,很容易陷入“豐產不豐收”。還有個鄉鎮只是把貧困戶交給一家企業,沒有充分尊重農民的主體地位,“干部在動、農民不動”。
精準脫貧貴在“實干”,下足“繡花功夫”,做“虛功”害人又害己。在采訪中,還有的干部認為2020年是全面脫貧“大限”,無論如何當地貧困戶一定會被“摘帽”,這樣的聲音在基層出現令人擔憂。(記者 宋振遠 向家瑩)
編輯:劉小源
關鍵詞:脫貧 云貴高原 記者 產業 貧困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