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華社華盛頓12月8日電（天下人物）約翰·凱利：高開低走的白宮“大總管”

新華社記者孫丁 徐劍梅

美國總統特朗普8日說，白宮辦公廳主任約翰·凱利將于今年年底去職。特朗普在宣布這一消息時還透露，他將于未來一兩天內宣布凱利的繼任者。

軍人出身的凱利曾獲特朗普高度贊賞，結果卻是高開低走、黯然離場。究其原因，凱利與特朗普并不合拍，也與華盛頓政治圈格格不入。

白宮“救火員”

2017年7月，為重塑白宮秩序，特朗普任命時任國土安全部長凱利為新一任白宮辦公廳主任。

現年68歲的凱利曾在美國海軍陸戰隊服役45年，2016年以美國南方司令部司令的身份退役。2017年初被任命為國土安全部長后，凱利在邊境管控、移民執法等方面采取的強硬舉措得到特朗普認可。

在前白宮辦公廳主任賴因斯·普里伯斯任職期間，白宮運轉紊亂，不斷發生內部消息外泄事件。美國媒體普遍分析稱，凱利出身軍旅，雷厲風行，特朗普希望他能以治軍方式整肅白宮。

白宮辦公廳主任職責重要，是美國總統高級助理，負責安排總統日程、管理白宮團隊和事務等，常被稱為白宮“大總管”。上任不久，凱利便著手“清理門戶”，先后“趕走”白宮通訊聯絡辦公室主任安東尼·斯卡拉穆奇和白宮首席戰略師斯蒂芬·班農這兩名爭議人士。他曾向身邊人透露，在白宮，他更希望別人敬畏而不是愛戴他。

與此同時，凱利試圖在白宮內部建立信息傳導和決策架構，包括設定總統聽取顧問建議的時間段、定期舉行內閣會議等。他還縮小了白宮會議參與人員規模，以期提高會議效率并降低泄密風險。此外，凱利還一度嚴控能進入白宮橢圓形辦公室接觸總統的人員，履行了總統辦公室“守門人”的職責。

一系列“狠招”令凱利迅速樹立了威信，被譽為白宮“救火員”。白宮內外不少人都承認，在凱利的管理下，白宮的日常運轉恢復了應有的秩序。

華盛頓“圈外人”

特朗普當初選擇凱利管理白宮，主要是認可其在從軍期間以及國土安全部長任上的表現。但事實證明，凱利與華盛頓政治圈以及特朗普本人并不“合拍”，特朗普對他從欣賞逐漸變成排斥。

對于凱利來說，白宮乃至整個華盛頓政治圈是完全陌生的領域。凱利的前上級、前國防部長羅伯特·蓋茨就曾指出，盡管凱利此前有過與聯邦政府行政分支打交道的經歷，但置身其中則完全是兩碼事。蓋茨曾告誡凱利，從政比治軍更加復雜、更有挑戰性。

前總統克林頓時期的白宮辦公廳主任利昂·帕內塔表示，凱利戎馬一生，性情和行事方式都很直接，不樂意與政客“扯皮”，然而與政客打交道是白宮辦公廳主任的重要職責。

同樣以華盛頓“圈外人”身份進入白宮的特朗普很快對凱利設置的條條框框失去了耐心，開始“繞過”凱利和他的“規矩”行事，兩人間的嫌隙逐日加深。此外，凱利也不像特朗普那么愛看電視和使用社交媒體，不能及時知曉特朗普在推特上發布的內容。二人對信息的獲取和感知很難在一個頻道上，特朗普對凱利的評價也開始變得“搖擺不定”。

火上澆油的是，凱利自己也因言行不當屢次遭到非議。今年2月，白宮一名工作人員因家暴指控辭職時，凱利卻稱贊當事人的品格和工作能力。“家暴門”事件令他在白宮內部的公信度急轉直下。

據美國媒體報道，共和黨在今年中期選舉中輸掉眾議院控制權后，特朗普曾私下表示，他希望首個任期余下兩年里身邊能有一個更懂政治的人輔佐他。在特朗普眼里，凱利在政治方面不夠精明。

過去一年多來，美國媒體不時援引內部人士的話描述凱利在白宮的困境，他即將離職的消息也數次見諸報端。輿論認為，鑒于中期選舉之后特朗普在施政方面受到更多掣肘，在內閣人事方面或將進行更多調整，白宮“大總管”這個職位注定挑戰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