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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是奮斗者,我們都是追夢人——獻給奮力奔跑的中國人民

2019年01月23日 21:50 | 作者:謝銳佳、潘潔、王長山、謝佼 | 來源:新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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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華社北京1月23日電題:我們都是奮斗者,我們都是追夢人——獻給奮力奔跑的中國人民

新華社記者謝銳佳、潘潔、王長山、謝佼

多年以后,當76歲的賽帕南勐看到村民告別窩棚草屋,住上樓房開起轎車的時候,不禁想起了新中國成立之初,他的父親、曾經的芒景村布朗族頭人蘇里亞的三個夢想。

“父親的三個夢想實現了”

中華各民族都有相同的發展夢、幸福夢,一個小小的夢想,有時也需要社會的整體進步,需要好幾代人去奮斗

70多年前,地處云南邊陲的芒景村很窮,村民住的是窩棚,整個寨子最值錢的東西是3把大錘子。沒有電,天一擦黑,外面就沒人了。村民花一角錢都要在口袋里揉幾次,摸出來又放回去,不舍得用。

“很多人只有一套衣裳,洗了就只能躲在家里。”在古茶樹環抱的普洱市瀾滄拉祜族自治縣景邁山芒景村,賽帕南勐一邊品著古茶,一邊擺起“直過民族”布朗族的發展史。“有一次過年,我的褲子后邊爛掉了,叫我媽補了才能去跳舞。”在舊社會,即使是布朗山寨頭人的兒子也同樣窘迫。

新中國成立后,蘇里亞揮別了頭人的舊身份,決心跟黨走。

1951年,蘇里亞給毛主席獻茶從北京歸來,便在寨子里召集大家開會,跟村民說了自己的三個夢想:一、只要跟黨走,總有一天公路會通到山頂上;二、只要跟黨走,總有一天不用牛犁地;三、只要跟黨走,總有一天會過上白天黑夜都光明的日子。

至今,父親激情澎湃的語調還在賽帕南勐耳邊回響。

但是,發展的途中,追夢的征程,從來就不會一路平坦。一個小小的夢想,有時也需要社會的整體進步,需要好幾代人去奮斗。

“到2004年,父親的三個夢想基本實現了。”賽帕南勐說。不過,這一時期飯可以吃飽了,衣裳可以穿得好一點了,但錢還不夠花。

如今,從縣教育局退休的賽帕南勐也有自己的夢想,他放棄城里生活,回村致力于恢復布朗族傳統文化,光大茶產業,助力村民從“飽起來”向“富起來”躍變。

“回望布朗族的歷史,也有過所謂的‘輝煌年代’,但那種‘輝煌’其實只是能夠安居而已。我覺得真正的輝煌是現在,更大的輝煌在未來!”這位形體瘦削但眼神堅定的老人,還在為自己的夢想、布朗人的夢想奔跑。

中華各民族都有相同的發展夢、幸福夢。

同樣是“直過民族”,在云南西雙版納州基諾山基諾族鄉,文化站原站長資切剛好在新中國成立那年出生。

基諾族現有2萬多人口,是1979年我國最后一個被確認的少數民族。

“刻木記事”的竹板、鉆木取火的硬木棒、用樹皮制成的“樹皮衣”……在鄉上的基諾族博物館里,這些看似久遠原始的物件,有的歷史不過才幾十年。和共和國同齡的資切,對這些一點兒也不陌生,他是基諾族“跨越式”發展的見證人。談起天翻地覆的變遷,他連聲說“想象不到”“就像夢里一樣”。

“這種被子我小時候還蓋過。”在基諾族博物館,資切指著一床用“見血封喉樹”樹皮做的“被子”說。旁邊的展柜里,是穿著“樹皮衣”的模特。“這種‘樹皮衣’我沒穿過,但見老人穿過。”一頭銀發的資切緩緩地說。

那個時候,基諾族尚處在原始社會末期,還過著刀耕火種、結繩記事的生活。

那個時候,基諾人吃肉靠男人打獵,吃菜靠女人采集山茅野菜。

那個時候,基諾人幾乎與世隔絕,一見到外人,第一反應是趕緊關門躲起來。

新中國的成立是人類發展史上震古爍今的一件大事,對于基諾族來說,更是揭開了從原始走向現代的序曲。

基諾族開始走出山林,跨進現代,黨和政府幫助他們發展生產,興辦教育。1956年,基諾山有了第一所小學,資切就是最早一批上學、學普通話的基諾人。

不過,與其他“直過民族”一樣,基諾族居住的地方極為偏遠,生存條件惡劣,教育和文化程度低,發展較其他地區更為艱難。

“我上學都是光腳,冬天穿的土布褲也只有半截,膝蓋光著。當年連鹽巴都是寶貝,經常沒有菜,雞蛋大的一塊鹽巴,揣在兜里,吃飯的時候舔一下,可以吃一學期。”不僅老站長,年輕的基諾族鄉女鄉長白蘭也啃過鹽巴。

一直到1978年,全基諾族鄉還只有5戶人家有瓦房,路、水、電均不通。

美好生活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是只爭朝夕干出來的。盡管是從最原始的刀耕火種起步,但在黨和政府大力扶持下,基諾族從未放棄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沒有忘記奔跑,從來沒有停止奮斗。

他們引進砂仁,種植橡膠,開發茶葉,把刀耕火種永遠送進了博物館;

他們建造瓦房,修筑公路,豎起電線桿,引入自來水,將新生活領進家門;

他們從不敢見生人、不知道做生意為何物,到通過電商把產品賣到全國,賣向世界……

一戶農家的買車“編年史”

幸福的生活,是奮斗者擼起袖子、揮灑汗水拼出來的

一年接著一年干,一代接著一代干。這是新中國無數勞動者、建設者、追夢者的奔跑姿態。

“工期緊、目標硬,我們只能爭分奪秒、日夜施工。在金沙江邊干活,3年都沒出來過,不知道外面啥樣子。有時物資運不進來,就吃大米喝鹽水。修隧道的時候,人從洞里面出來,只有眼睛是黑的,其他都是白的。”78歲的劉占國,是中鐵二院退休的老勘測人,回憶自己踏遍西南40余年的“鐵路人生”,青藏、川藏鐵路等各種艱苦建設場景仍歷歷在目,成昆鐵路印象尤其深刻。

成昆鐵路沿線地形地質極為復雜,號稱“世界地質博物館”,曾被外國專家斷言為“鐵路禁區”。

在新中國奮斗者手中,不可能成為可能。1970年7月1日,在外國專家斷言的“禁區”,成昆鐵路建成通車,創造了世界筑路史上的“神話”。

“要高山低頭,叫河水讓路”,當年鐵道兵戰士在牛日河大橋橋墩上刻下的豪言壯語,至今令人心潮澎湃。

人類鐵路史上的又一奇跡,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線路最長的高原鐵路——青藏鐵路。

修建青藏鐵路有多艱辛?在劉占國看來,單是20世紀70年代參與勘測,就有無數刻骨銘心的記憶。

“有一次在埡口出工,卡車深陷泥里,直到深夜11點多也沒有推出來,我們只好把儀器放在車里走回駐地。當時已經十多個小時沒吃東西,饑寒交迫,每走十幾步就要停下來喘氣,還不能坐,只要一坐下就再也起不來了,只能兩個人靠在一起。”

2001年,60歲的劉占國參加了川藏鐵路西端拉林段的前期測繪。2014年,新時代建設者接過劉占國們手中的棒,開工建設川藏鐵路東西兩端。

“現在最東端從雅安到朝陽湖已經通車了,我也78歲了,就盼著全線貫通那一天!”劉占國充滿期待。

去年金秋,中央宣布全面啟動川藏鐵路規劃建設,測繪、施工者們日夜奮戰,劉占國圓夢應該不會遠。

美好的夢想,幸福的生活,需要新時代奮斗者擼起袖子、揮灑汗水去拼去實現。他們既是追夢者,也是圓夢人。

“只要能做,我幾乎什么零工都會做。”廣西融水苗族自治縣烏英苗寨青年梁秀前一邊說,一邊熟練地用嘴咬開開關面板塑料包裝,用電鉆往柱子上固定螺絲。農閑間隙,閑不下來的他領著幾個人在外村做“農網提升改造工程”。

梁秀前曾經在廣東打工,回家之后一直在寨里和鄰村間尋找致富的機會。

當村路還差一公里就修通的時候,活絡的梁秀前就買了村里第一輛摩托車,并開了村里第一家超市。

為了節約通勤時間,梁秀前干完一天電工活,夜里就睡在一輛SUV的后座上——這已是他的第五輛機動車。

在梁秀前父親住的木屋里,67歲的梁父用粉筆、毛筆在墻上仔細地記錄著兒子五輛機動車更新換代的“編年史”——從二輪摩托到四輪汽車,從二手車到新轎車。

“編年史”也是梁秀前這位苗族青年追求幸福生活的奮斗史。“編年史”旁邊“有車的感覺真好!”幾個字,毫不掩飾地流露出老梁一家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圓夢之后的喜悅。

梁秀前是烏英苗寨第一批百香果種植戶,他帶頭種了大約50畝,第一年就賺了近10萬元。

不僅自己過上好生活,這位勤奮的苗族男子還被推舉為烏英苗寨水果種植專業合作社總經理、聯合產業發展協會會長,成了寨子里脫貧致富帶頭人。

雖然在云南,山里的冬天也還是有點濕冷,胡紅剛剛下地回來,鞋上還沾著泥巴。

最近雨水不斷,作為中科院昆明分院派駐瀾滄縣酒井鄉勐根村第一書記,他很擔心雨水對最近引進的土豆新品種生長的影響。

胡紅2015年到勐根村任第一書記,剛上任時全村有貧困人口1519人,通過“五加二”“白加黑”的苦干巧干,現已減到12戶37人。

“剩下的貧困戶數量雖少,但脫貧更難。已經脫貧的也要防止返貧!”胡紅放不下對鄉親的牽掛,如今已是第三個任期。掛職的時候孩子還沒出生,如今已2歲多,離多聚少,想念的時候也只能“視頻一下”。“見面太少,小朋友對爸爸還沒有啥概念。”這名80后有點小小遺憾。

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農村貧困人口累計減少8000多萬,每年減貧規模都在1000萬以上。

正是有像胡紅這樣的數百萬駐村干部、第一書記犧牲小我、不斷接力,卷起褲腿、擼起袖子帶著群眾干,這些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才能完成。

幸福都是奮斗出來的,奮斗本身就是一種幸福。

對成都市民史桂如來說,奮斗已經成了一種生活狀態。正是這種執著的堅持,她把不起眼的兔頭做成了風靡全國的成都小吃。

1992年,40多歲的史桂如從食堂下崗,開始做夜宵麻辣燙生意。“那時我們家經濟條件其實還不錯,在縣里是數一數二的。我和老爸一度建議老媽別干了,太累,賺不到幾個錢。”史桂如的兒子陳波說,他們不止一次把老媽的爐子用水澆滅,可老媽等他們走了又接著生爐子,繼續干。

“人總得找點事干干。干活干習慣了,停不下來。”史桂如說。

中國的發展奇跡,正是千千萬萬個“閑不下來”的史桂如創造的。

要做就做到最好。夜深人靜,全家人都睡了,史桂如守著爐子,等著來吃夜宵的顧客,期待顧客的反饋,研究湯底的配料。

生活好起來之后,老百姓口味追求更加多樣化、個性化,成都麻辣兔頭迎上了這一新的消費風口。如今史桂如的“雙流老媽兔頭”銷售旺季一天能賣上萬個,因備受食客們的歡迎,被眾多商戶爭相效仿。

獨腿快遞小哥的初心與夢想

“我有一個夢,是中國的夢,是幸福的夢……”夢想的澎湃力量,驅動我們不斷創造傳奇

新時代的中國,每個努力奔跑的人,都有出彩的機會,無論他身份如何。

“獨腿送快遞”!快遞小哥李洪軍追夢的身影,讓無數網友淚目。

“殘疾人也可以創造屬于自己的一片天地,‘殘’了不是‘廢’了!”17歲時,一次意外事故奪去了李洪軍的右腿,但他沒有向命運低頭。做過藝術團演員,干過工廠流水線,開過報刊亭……李洪軍從來沒有停止過與命運搏斗。

2012年,李洪軍成了成都市怡和新城小區的一名快遞員。

快遞講究“快”,獨腿當快遞員?很多人等著看笑話。李洪軍用“拼”作答。他每天6點起床,6點半到倉庫取件,9點多開始送快遞直到中午,匆忙扒幾口飯,下午一點半之前再去取件,送完快遞后去門店處理各種事務,每天都在超負荷運轉。

陽光總在風雨后。獨腿送了3年快遞,如今李洪軍終于籌集到足夠的資金,和朋友合作在小區開了一家快遞門店。現在親自送快遞少了,業務方式有所不同,但他的初心沒有變,那就是用心服務好客戶;他的夢想也絲毫未改,那就是自力更生、過得更好。

新時代的中國,人們的夢想多元多姿,豐富多彩。

拉祜族青年李扎思嘴上說他最想干的職業“其實是警察和教師”,但只要拿起吉他,就不禁沉醉其中。

李扎思家在普洱市瀾滄縣酒井鄉勐根村老達保村民小組。這里老老少少都愛唱愛跳,耳濡目染,李扎思也是自小就會唱會彈。

為了追逐音樂夢,李扎思和同村4名青年組成“達保五兄弟”組合外出演出;為了學藝,還當過兩年“北漂”。

這名愛笑的大男孩已經創作了七八首民族歌曲。“其中,我最滿意的是《我有一個夢》!”李扎思抱起吉他邊彈邊唱起來,“我有一個夢,是中國的夢,是幸福的夢……”

李扎思最滿意的事是自己成了縣民族文化工作隊的一員,經常下鄉給民眾彈唱,還到全國各地演出交流,甚至到日本、法國演唱。

“今年準備再創作幾首歌,多跑幾個村,收集我們的民族音樂,把民族的老寶貝挖出來。”這名叮囑記者“把我拍好看點”的80后拉祜族青年撥拉著琴弦,道出了新年的夢想。

如今,芒景村的發展已遠遠超越賽帕南勐父親當年的夢想,村民住上樓房開起轎車,年收入十幾萬元的不在少數;

“以前我們民族害怕外人,現在恨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們,來我們這里旅游!”基諾族鄉女鄉長白蘭爽朗地笑了。“汽車、手機、寬帶、電商……社會上新潮的東西,別的民族有的,我們也都有了!”資切無限感慨地說。這個曾經落后的“直過民族”,已經與共和國同夢,與世界同夢;

“我最大的夢想是能給村里引進一些企業,讓村民在家門口就能有錢掙。”追夢路上,苗族青年梁秀前奔跑不歇。

天南海北,太空深海,千千萬萬中華兒女,正以奮斗的底色,奔跑的姿態,懷揣多姿多彩的夢想,繪成一幅從富起來到強起來、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壯麗圖景。(參與記者:吉哲鵬、黃海波、黃孝邦、曹鵬遠)

編輯:周佳佳

關鍵詞:夢想 基諾族 奔跑 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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