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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村廣播要不要再響起來
貴州大方縣果木村的廣播沉寂近30年后
喇叭又響了,大事小情都聽得到
談起農村廣播的變遷,貴州省畢節市大方縣理化鄉果木村71歲的前任支書謝永超感慨頗多。他戲言,過去果木村近千戶人家“交通基本靠走,通訊基本靠吼,治安基本靠狗”。
據老人回憶,村里最早是在上世紀60年代安裝的小喇叭。“一個小木匣子,安到每家每戶。早上6點準時開播,宣傳政策,通知開會,都靠它。”
到了上世紀80年代,高音喇叭逐漸替換了小木匣子。“兩個高音喇叭,一個放在學校教室的房頂,一個在對面山坡的電線桿子上,坐在村委會里打開話筒,山里的幾個村民組都聽得到。”謝永超說,“這時候,包產到戶,階級斗爭不講了,農村政策、計劃生育和通知開會成了廣播的主要內容。”
老人即興來了一段自己以前通知計生檢查的廣播:“通知:凡是全村的育齡婦女,沒有復檢的抓緊去復檢,不復檢我就要到你家里來,要請我抽根煙、吃頓飯,你就要折財了。我還怕你家的狗咬我,還是自覺去復檢。”老人的當地方言,再加上抑揚頓挫的聲調,樂翻了一屋子人。
不過,上世紀80年代末,農村的大喇叭就再也沒有聲響了。
農村廣播消失的主要原因,是農村的電話、手機等通訊工具普及,“現在也很少像以前一樣動輒開全村、全組的大會,只是小范圍地通知幾個黨員和村干部,打個電話就行了。”謝永超說,“家家也都買了電視,也沒幾個人愿意聽廣播的文藝節目了。”
讓謝永超意想不到的事,如今果木村的廣播,跟全縣的調頻廣播同步,大喇叭又響了起來。
“縣里的調頻廣播有3個時段,早上6點到8點,中午12點到下午2點,晚上6點到8點。主要播送本地的新聞,有個欄目叫‘方言聚焦’,用地方話講一些致富典型和法制案例,用老百姓能聽懂的語言把信息傳遞出來。”謝永超說。
調頻廣播之外的時段,也被村里積極利用起來。“村里的一些重大事項,除了張貼結果之外,也都通過大喇叭向村民播送相關情況。”
湖南長沙縣福臨鎮在11個村裝上了110個小喇叭
有料又有用,村民慢慢喜歡上它
“各位鄉親、各位朋友,大家下午好,歡迎大家收聽我們的 ‘福臨之聲’。”4月10日午后,站在湖南長沙縣福臨鎮雙起橋村村部旁邊的小山丘上,記者聽到了從電線桿上無線喇叭里傳出的久違廣播。
這不是專業的媒體電臺,而是越來越受村民歡迎的鄉村“小喇叭”。“這是我們錄制的第一期福臨之聲,‘土電臺’還不錯吧?”鎮黨委副書記李志明有點得意。
2012年9月,福臨鎮花了18萬元,在11個村的主要路口,安裝了110臺無線廣播的小喇叭。于是,每個村開始擁有“電臺”,播音員主要由年輕的大學生村官擔任。
有了手機、電視、網絡,還需要重回廣播時代?“或許在城市,廣播已是一個多余,但是在農村,廣播依然大有可為。現在鎮里群眾已經離不開這個小喇叭了!”李志明說。
去年秋收后,在雙起橋村,長沙縣晚稻收購點可預約的信息經由廣播傳遍鄉鎮的田間地頭。“聽到這個消息時,我正在地里揮鋤頭,趕緊打了個電話預約。”湯全國慶幸地說。
然而,村民對廣播的喜愛來得并非一日之功。過去一年開辦“土電臺”的經歷,讓雙起橋村28歲的大學生村官金洪感覺“好像坐上了過山車”,先悲后喜。
廣播播音之初,金洪時不時發現有的喇叭居然朝著天,裝滿了雨水。原來村民覺得廣播聲音太吵,不管喇叭朝哪個方向都不滿意,偷偷把喇叭轉了方向。“有次一個廣播的電源線竟然被村民偷偷剪斷。”金洪苦笑著說。
就是在質疑和阻礙中,廣播磕磕絆絆地“發聲”。漸漸地,金洪有了自己的心得。他說,其實當空中傳來的聲音變得“有料而且有用”時,村民就逐漸習慣并慢慢喜歡起來。“有幾天沒聽到小金的廣播,反而不習慣了。最喜歡的是廣播里播放的天氣預報信息,讓我們每天穿衣服有個準兒。”村民楊杏林說。
“除了播報相關生產和服務類通知之外,最關鍵的是把廣播當做一個思想文化建設的有力抓手。”金洪告訴記者,3月份開始,鎮里逐漸把各村定時廣播的內容統籌起來,每天播放一期專題節目,取名“福臨之聲”,內容以鎮里的工作以及身邊的正能量故事為主。
在開慧鎮做了17年文化站站長的李軍良有著同樣的體會:在農村,要想不花錢、不花時間,不付出任何成本,就可以獲取信息,聽廣播不失為一種便利的途徑。
“看電視必須呆在家里看,打電話只能一個個打,廣播就不一樣。騎著單車,在農田干活,只要你在區域之內,無論你干啥,都可以聽到。”親身經歷了農村廣播由盛到衰的李軍良說。看到廣播今天在長沙縣重新“勃發”,李軍良十分欣喜。
編輯:于瑋琳
關鍵詞:廣播 農村 村里 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