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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清理5千余家黑診所 以藥養醫或助長其成長
醫院和診所原本是救死扶傷的地方,人命關天。但是,一些沒有經營許可證,大夫沒有執業資格證,衛生環境差,藥品來路不明,把治病當成了賺錢的生意的黑診所卻在全國“遍地開花”。雖然全國各地屢屢重拳整治卻始終無法根除,記者通過走訪調查發現四大原因為黑診所提供了所需的“生存環境”。
這些“黑診所”所處的位置大都是聚集了大量的外來務工人員的城中村,并處在村內人流量較大的路段,內部一張桌子和沙發的布局也基本保持一致。
黑診所的整治行動,歷來都是國家衛生部門整治的重點。然而,黑診所就如同打不死的“小強”般,在整治結束后又會死灰復燃。
雖然官方從未公布具體數字,但從各地匯報的成果來看,圍剿“黑診所”并不輕松。
據了解,2013年以來,浙江僅杭州市蕭山區取締各類無證診所462戶次;2012年,北京市一個季度取締了“黑診所”250家;2013年,河南稱全年共取締“黑診所”3224家;2013年9月,國務院領導六部委再次開展全國性打擊“游醫黑診所”專項整治行動。
2014年2月,六部門聯合打擊非法行醫數據公布,3個月內全國各地清理“黑診所”5088個……
原因一
“以藥養醫”或為“黑診所”成長添了一把柴
6毛錢出廠的藥物,醫院賣到了13元
“以藥養醫”這雖然是一個陳舊的“老問題”,但恰恰是這個從1950年代開始的中國醫療體制,或為“黑診所”的成長添了一把柴。
“以藥養醫”是由于政府財力不足,放權給醫院將藥品加價后賣給消費者,改革開放后,醫院要負擔自身的發展資金和醫生的工資,在醫療服務價格受物價局制約的情況下,不得不通過藥品銷售維持醫院運行。
有個案例是,雖然明知“黑診所”不能保健康,但進城務工者仍愿意鋌而走險。為什么不呢?在北京打工的張小姐曾經算過一筆賬,2013年她到正規醫院看一次普通感冒就花去了800元人民幣,相當于她每月四分之一的工資。而這一年,我國農民工月均收入2609元,新農合每人每年補助標準280元。城市醫院高昂的費用和復雜的手續,將外來務工者擋在了大門外。
此外,基本藥物制度落實難,醫院廉價藥難尋, 2012年全國兩會期間,甘肅省衛生廳副廳長郭玉芬曾對藥價貴有一個形象比較,“美國10美元的藥在中國賣80美元,國內6毛錢出廠的藥物,賣到了13元,利潤高達2000%。”
直接導致的現象就是:醫院沒廉價藥,醫生有心卻無力,低收入患者看不起病,一次次誘發“自制透析機”、“自斷雙腳”、“黑診所醫死患者”的事情。
原因二
大醫院看病“難”又為“黑診所”澆了油
掛號排隊托關系,小病求醫一整天
如果說“藥價”給“黑診所”添了一把柴,那么繁瑣的看病流程,貧乏的醫療資源導致的“看病難”又為“黑診所”的柴澆了一壺“油”。
幾乎所有人都清楚,但凡是去浙一、浙二醫院看病,也要至少半天時間,如果有個其他問題,復雜的各項檢查又要耗時一天,以至于去黑診所的患者坦言:“小問題,不用去醫院”,也沒那個時間耗。
看病難究竟為什么?事實上,不是所有的病都要上大醫院“搶”號子,一些基本的身體疾病,完全可以由基層衛生機構來消化。但基層醫療的發展情況,特別是農村基礎醫療的發展現狀令人擔憂。
根據有關數據,我國每年培養近60萬名醫學生,但只有約10萬人穿上白大褂,下基層醫生更是流失嚴重,收入低、不能實現抱負,是貧困地區留不住人才的原因之一。青海省黃南州尖扎縣馬克唐鎮衛生院只有4名職工,為19個自然村的5040人服務,職工的待遇和所承擔的繁重工作不成正比。
全國人大代表、甘肅省衛生廳副廳長郭玉芬談到西部、農村醫療人才匱乏的問題,幾乎要哭出來,她認為城鄉醫療秩序混亂與基層醫院建設不到位有重要關系。
編輯:顧彩玉
關鍵詞:診所 黑診所 醫院 藥價 看病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