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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病呻吟、離經叛道怎能成藝術支點?
近日,“大同大張”個展在滬上舉行,引起業界評論的是張盛泉以生命作代價留下的作品《我看見了死亡》。有專家批評指出:看這樣的作品負面情緒太濃烈,完全不可能達到“滋養人心”的藝術初心。也有評論家認為,時下,“無病呻吟”“離經叛道”已經成為當代藝術的一般狀態,是時候進行真正的反思了。
刺激、叛逆、審丑,充斥著暴力惡濁之氣,以及對社會的嘲諷,某些當代藝術呈現出個人極端的情緒發泄,這樣的“作品”在不少批評家看來,不過是以藝術的名義宣泄一己私欲,完全沒有藝術的使命感。華東師范大學美術系副主任、博士生導師王遠不主張以極端消極的方式去表達所謂的藝術主張,他認為,“某些以斗狠、斗猛、斗誰殘酷為手段的嘩眾取寵,不過是一些人對自己負面情緒的抒發,或者是嫁接了某種西方不健康的、獵奇的藝術趣味后所表露出的審丑傾向。”在他看來,雖然某些當代藝術的尺度和坐標到底何在,是業界長久爭論的話題,但是有一點應當是恒定的,那就是“真善美才是人類所有社會活動最原始、也是最高境界的追求。藝術更不例外!”
現當代藝術眾說紛紜。總體而言,現代藝術更多指向視覺藝術,是可視化的表達,當代藝術更多則從視覺指向理念和觀念,有人稱其為“對愿景的提純”。王遠認為,無論記錄現場、營造形態抑或批判現實,這些愿景的提純固然可以成為當代藝術的理念,但單純為博人眼球而博人眼球,這樣的藝術毫無意義。業內專家指出,某些當代藝術的“任性”已令人眼花繚亂,甚至到了“非暴力不合作”“非血腥色情則無現場”的極端境地。而某些作品在給人視聽刺激之后,恐怕除了生理感受,剩下的更多或許是戾氣、恐懼。
還有一些當代藝術家以藝術的名義頻頻發出質疑,甚至將“真善美”當作不合時宜的主張。北京大學張頤武教授直言:“‘真善美’非但沒有過時,它還應當成為人類最高的追求之一。藝術歸根結底是內在涵養的外向,不一定必須涂脂抹粉,但也不該提倡以消極負面來標榜特立獨行。”美學大師朱光潛的話我們不應該忘記:“真和美的需要是人生中的一種饑渴——精神上的饑渴”;紀伯倫對美的表達如此徹底,它應該成為我們藝術創作的基本底色:“我們活著只為的是去發現美,其他一切都是等待的種種形式”。
時下有些人把某些當代藝術作品歸為“創新”,認為要堅持“藝術家首先應當拒絕重復”的原則,只有瘋狂發泄,甚至以生命為代價,才是無法復制。對此,有藝術評論家指出,藝術家能否為自己在藝術史上留下一行字、幾頁紙、一兩年、10年都不足以研判,而是需要放眼百年進而更久的時間才能給出答案。若回望深遠的藝術長河,所謂的“藝術殉道者”不在少數。當梵高、巴斯奎特、蓋斯特爾等等早就把該加諸自身的傷害都做了個遍,某些當代藝術家以健康或生命換來作品又能在藝術長河中激起幾許浪花?相似案例在當代藝術史里并不鮮見,上世紀90年代一位女藝術家舉槍朝自己畫作扣動扳機的作品一時間聲名大噪,但事實上,用機關槍掃射畫作的豐塔納,早已將刀割的極簡主義做到極致。
真心希望一些當代藝術創作者能夠從“病態的戲仿與復刻”中走出來,站到萬物茂盛的陽光里,尊重更多人的審美理想。不要刻意排斥真善美的審美邏輯,把無病呻吟、離經叛道當成自己藝術生命的支點。(王 彥)
編輯:劉文俊
關鍵詞:無病呻吟 離經叛道 張盛泉 《我看見了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