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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騷柳巖者不是伴郎,而是粉絲?
包貝爾婚禮伴郎伴娘風波,發展至今,或許可以算是“性騷擾”話語舶來中國后,引發最大撕裂的一次。既往的案例孰是孰非大體一目了然,所以通常不會導致這么鮮明的壁壘對峙。這一次的問題出在哪?
此事的復雜性首先在于鬧婚的習俗。保守主義者通常強調習俗的正當性,但女權主義者則會跳過“傳統”這一路障,直接以現代觀念衡量相應的鬧婚習俗是否侵犯了女性權利,如果答案是肯定,則此為“陋習”,斷不能因其有傳統路徑而免于被批判。抵制“陋習”自然有其道理,尤其部分地區鬧婚中甚至有猥褻、性侵的事故發生,需要法律介入。但并不能因此將婚禮中超越平日尺度的一些游戲環節,全盤抵制。通常,當事人對此有一定的接受度,它構成婚禮喜慶的一部分。
回到包貝爾婚禮現場,穿著低胸禮服的柳巖被幾個伴郎抬起,嬉鬧著要扔進水中。這個鬧婚的尺度,是不是構成“性騷擾”?支持者認為,拉抬的過程中,低胸的柳巖很容易走光,更何況入水之后。柳巖尖叫即證明此行為帶有強迫性。坦白說,這種說法很難說服我。如果伴郎們不顧柳巖尖叫和賈玲阻攔,仍將柳巖扔下水,此議題的討論價值或許大一點。柳巖的尖叫和賈玲的救駕,事實上在這個未傷大雅的鬧婚環節中,都可以看作是游戲的一部分,尤其是,這個調戲的過程發生在開放尺度比較大的娛樂圈的婚禮上。
不同群體對性騷擾的敏感度,肯定是不同的。以某某圈做劃分,自然是政治不正確的,在這里只是出于言說的方便。和不同的人開什么樣的玩笑,一般朋友間會有相應的分寸,譬如我可能會恭維一個衣著大膽的女孩“性感”,但對明顯保守且年長的女性,我就會謹慎措辭。在包貝爾的婚禮上,伴郎們選擇拿柳巖下手,可能也和這種預判有關。
這樣的預判,也要看做預判者移情能力的高下。那些認為柳巖受到性騷擾的人其實也在移情,她們將自己置換為柳巖,覺得不能接受這種“調戲”。這其實是比較low的移情,它否決了個體差異。事實上,現代社會保守女性與開放女性間的差異,可能比其與古時被立貞節牌坊的女性的差異還大。符合實際的移情,不是簡單將當事人置換為自己,而是真正理解當事人所在的場景和她的內心尺度。
最終的判斷,當然來自柳巖。現有的證據顯示,柳巖工作室在當天下午多次發布通稿,向媒體講述險些落水的經歷,并稱“場面熱鬧非凡”,“逗得全場大笑”。很顯然,柳巖并沒有覺得自己被羞辱或性騷擾了,她將其視為一個可以增加自身談資的娛樂八卦,主動予以傳播。后來的道歉,也只有在這個理路上推導,才不會跑偏。在某種意義上,恰恰是那些力挺柳巖者是在性騷擾她。
普通網友就此案廝殺的厲害,不乏認為柳巖并未被性騷擾者。但意見領袖中,卻更多傾向認為柳巖受到嚴重性騷擾。這或許類似佛教所謂的“所知障”?理論束縛了他們移情的能力。
□韓福東(專欄作家)
編輯:劉文俊
關鍵詞:包貝爾婚禮 性騷擾柳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