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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新:火紅的印跡 火紅的傳承
母親堅定的信念影響我一生
黃新在介紹客廳一側的一個房間時,不失柔情地說:“那是我老母親的房間,今年她已經101歲了!”
黃新的母親周澤是一位新四軍老戰士,青年時代曾就讀金陵大學(現南京大學)外語系,日本侵占南京前,她毅然放棄學業投身轟轟烈烈的抗日救亡運動中。先是任戰地記者,1940年8月加入中國共產黨,1941年2月加入新四軍。自此便是革命的一生。
2015年“七一”時,為了慶祝黨的生日以及自己的百歲壽辰,老人家專門用工資交了一筆特殊黨費,希望能為黨再盡點心、做點事兒,并寫詩《百年心愿》抒懷:
耄耋憶歲月,醒來更戀晨。
昔日戰兇頑,只唯主義真。
今圓中國夢,更靠黨指引。
任重征程遠,老嫗已黃昏。
捧上薪一把,略表寸草心。
如詩中所言,老人家是一位對共產主義有堅定信念、對黨和國家抱有深厚感情的老戰士。
黃祖炎烈士犧牲時,周澤年僅35歲。帶著五個尚未成年的兒女,母親不僅沒有向組織伸過手,而且更加嚴格要求自己。
上世紀50年代中期,部隊開始精兵簡政,女同志基本都要轉業到地方工作。考慮到周澤的家庭實際情況,組織決定讓周澤繼續留在部隊工作。在她看來,接受組織的特殊照顧不符合黨性原則,她毅然寫報告主動要求轉業。得到批準后,她被分配到山東省委組織部高教部工作,行政級別為15級。
讓當年的黃新不理解的是,按規定保留部隊原工資待遇的母親,因為工資比部長高,居然打報告請求組織降薪!她要求與地方同志同工同酬。這一次,組織沒有批準,因為這是國家給予她的轉業干部待遇。沒想到,執著的周澤連續三次追加申請,終于如愿把每月工資從160元左右降到80多元。
每月減少一半的收入,對于當時的一個多子女單親家庭來說,意味著什么?特別是在上世紀60年代初的困難時期,雖然周澤總是悄悄省下自己的食物給兒女,但衣食不保的情況下,黃新兄弟姐妹個個都營養不良、輕度浮腫。面對長子黃新的不理解,母親這樣解釋:“那么多先烈為革命獻出了生命,想想他們,我們作為幸存者已經很好了,應該知足了。”在以后漫長的歲月中,黃新逐漸明白,母親想靠自己努力,多做一些對黨的事業有益的事。無論多么困難,她從內心熱愛黨,對黨的忠誠始終如一。
“還有一件事兒,我很久難以釋懷?!秉S新回憶說,1960年初,有關部門決定要將另外兩位烈士的骨灰安葬在英雄山,周澤聽后覺得是件好事。但她沒想到的是,組織要將黃祖炎的墓地從山頂下遷,與其他兩位烈士列為一排。
“中國傳統的風俗中,死者為上,入土為安,遷墳是一件常人不能接受的事情。況且,許世友將軍帶領大家親自把父親葬在這里,毛澤東同志曾在父親的墓前祭掃,如今要把父親的靈柩挖出來遷移,他怎么安息?我們親人如何安心?”讓當時已是初中生的黃新不能理解的是,當有關部門前來做工作時,母親當即回復:服從組織決定!
為此事,黃新一度對母親的“軟弱”不滿,但母親告訴他:“我們寧可違背世俗也不能違背組織意愿,個人服從組織這是原則,你父親會理解的。”
“這就是母親的黨性?!备赣H早逝,黃新受母親的影響更為深刻、直接,母親以身作則地教他如何做一名合格的共產黨員。
說起母親百歲時交特殊黨費的事,黃新很是自豪,而在他這么多年的黨員生涯中,也多次交過特殊黨費,為抗震救災、為“春蕾計劃”的女童教育……他還曾拿出20萬元的稿費,在父親出生和戰斗過的贛南南康捐建了一所祖炎希望小學,后來又捐建了電教室、文體用品,并設立了祖炎獎學金。黃新還曾協調將一架退役的軍用飛機捐給老區,置放在公園,作為愛國主義教育項目供市民參觀;也曾聯合一位企業家,為老區捐贈價值50萬元的醫藥用品……
當記者問起這些事,黃新連連擺手。他說,作為紅軍的后代,作為戎馬一生的軍人,為革命老區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這是應該的,他不愿意宣揚。母親早就教育他,真正的共產黨人,就應該對黨和人民的事業無限忠誠,勇于奉獻、無私忘我,個人的榮譽和名聲都是微不足道的。
“我曾經問過母親,為何父親沒有烈士證書。母親說,父親犧牲時大家都很悲痛,事情也多,沒來得及辦,后來她轉業到地方工作,不愿意給組織添麻煩。擔心我不能理解,母親又說,你們的爺爺和幾個叔叔都是為革命犧牲的,他們都沒有烈士證,而且老區無數的革命先烈也沒有烈士證?!?/p>
這就是母親,一個真正的共產黨人。
編輯:邢賀揚
關鍵詞:黃新 父親 母親 岳父 共產黨人 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