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時代的中美關系向何處去?

特朗普已經向中國發起了挑戰,在臺灣和南海以及貿易上,頻頻對華發難。中國也給予了相應的回擊,尤其是在扣留美國無人潛水器方面,既宣示了南海主權的堅定立場,又和美國政府協商解決了這一偶然事件。

特朗普孤立主義的政策色彩明顯。而且,他要在美國掀起基礎設施建設的熱潮,以便讓美國“再次偉大”。因而,特朗普需要和平的外部環境。國政內縮的特朗普,不會在臺灣、南海等攸關中國核心利益的課題上,和中國硬碰硬的零和博弈。

一方面,憑特朗普的商人本色,其目的性極強,也會不擇手段--但這些手段的運用有著機會主義的特色。其不擇手段和極端手段,建立在美國利益最大化的基礎上。商人政客可以損人利己,但不會愚蠢到損人不利己。

在政治地緣戰略和地緣經濟戰略上,特朗普對華更多是策略性的滋擾,而不會和中國進行戰略性對抗。何況,特朗普已經基本否決了奧巴馬時代的TPP(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議),對奧巴馬的亞太再平衡戰略也興趣不大。加之,特朗普要重新評估在日本和韓國的安保費用,特朗普對亞太盟友沒有“國際主義”義務,只有功利主義訴求。至于臺灣,島內分析家也提醒蔡英文警惕特朗普把臺灣視為棋子。

中國要警惕的是特朗普時代對華的貿易戰。為了保護美國產業以及安慰選民,特朗普對華貿易戰的頻度和烈度都會強化。因而,他對中國征收45%額外關稅的言論,看起來不像是競選語言,而是要隨時付諸實施。

最新的任命也凸顯了特朗普時代的對華政策主調。21日,特朗普過渡團隊發表聲明,將任命經濟學家彼得-納瓦羅執掌白宮國家貿易委員會。這一職位為白宮專設,具有特朗普貿易政策核心幕僚的作用。納瓦羅其人,被美國主流輿論視為非主流經濟學家,是堅定的反全球化主義者,也是中國威脅論的鐵桿--他認定中國導致美國經濟衰退,主張對中國進行貿易制裁,對中國產品征收高額關稅。

美國一網站對納瓦羅的評價是“天才還是白癡?”亦凸顯美國對特朗普貿易團隊的不信任感。除了納瓦羅,特朗普22日提名的特別顧問卡爾-依坎在接受CNBC(美全國廣播公司財經頻道)采訪時強調,如果要跟中國打貿易戰,不如早打快點結束。

從特朗普的貿易團隊即可看出,特朗普時代的對華貿易戰將一觸即發。當然,對華貿易戰是戰役級別,還是零星的戰斗,特朗普也要以美國利益為重。

值得一提的是,對于特朗普時代的對華貿易戰,中國也不必過于緊張。孤立主義的特朗普,中國絕非美國的唯一對手,日本、歐洲、墨西哥和其他新興市場都可能是美國的貿易對手。在特朗普的匯率操控國名單上,就有一長串的名字。

特朗普的班底也匯集了一大批的軍方和經濟學界的鷹派人士,這些人不僅在國際社會為美國到處樹敵,也不為美主流精英所待見。美國政治是制衡政治,這些簡單強硬思維的人,如果不懂常識性的政治規矩,在國會山和輿論場,很難同政客們和新聞人對話。特朗普的政策要想變成現實執行力也很難。

擺在中國面前的現實問題是,如果中美BIT(雙邊投資協定)談判繼續下去,包括中美戰略與經濟對話等機制舉措不停,中美貿易戰依然風險可控。

如果特朗普孤注一擲對華展開貿易戰,特朗普不僅開罪中國,也使美國喪失了制定全球貿易規則的機會與能力。特朗普不會這么蠢吧!

張敬偉 察哈爾學會高級研究員,中國人民大學重陽金融研究院客座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