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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歲院士給妻子寫情詩60年:一句承諾就是一生的約定
[詩意人生]
一個理科生的浪漫
給夫人寫了60年情詩
“天氣太冷,只有我們的臥室是家里最暖和的地方,我們就在臥室聊天吧。”
走進馮端院士的臥室,馮端正坐在椅子上,一邊曬著太陽,一邊喃喃自語。“馮先生正在背詩呢。”陳廉方告訴現代快報記者,她和馮先生最近在看《中國詩詞大會》,看了其中的一期后,就欲罷不能,每期都要準時收看。“我曾在南京三女中教語文,看到武亦姝,一個16歲的中學生能掌握如此多的詩詞,很是驚訝,其實我之前是看好另外一位選手,彭敏,誰知最后還是武亦姝奪了冠。”
在馮端與陳廉方的愛情里,詩歌一直存在。馮端與陳廉方交往不久,就贈了兩本詩集給她,一本《青銅騎士》,一本《夜歌和白天的歌》,讓兩人的故事多了一份詩意的浪漫。
1954年秋天,物理系組織游棲霞山,大家在棲霞寺里喝茶。坐了一會兒,馮端約陳廉方出去走走。棲霞山滿山紅葉,陳廉方想要采一片鮮艷的,無奈夠不著,馮端便縱身一跳,摘下了一片紅葉。兩人在山中隨意漫步,走到一個池塘邊,陳廉方看到水中枯荷梗上,棲息著一只翠鳥。兩人悄悄地走近幾步,想要再仔細看看,誰知,翠鳥十分警覺,藍光一閃,展翅飛走了,只留下一抹絢麗的倩影。“棲霞紅葉艷”“清溪翠鳥鳴”,馮端把那只藍色的翠鳥當成了兩人愛情的吉祥物,在隨后的歲月中,這只翠鳥在書信和詩句中不斷被提及。愛情,歷久彌新,六十多年后,為了紀念鉆石婚,兩人合寫了一首《鉆石頌》,其中就有,“秋賞紅葉漫棲霞,翠鳥驚艷荷枝頭”。
相戀第一年的冬天,南京格外的冷,氣溫創下了最低紀錄,滴水成冰。陳廉方到馮端的單身宿舍去看他。“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他提出來,去玄武湖玩玩吧。”那天下了大雪,玄武湖也結了厚厚的冰,白茫茫一片。兩人便在玄武湖旁的櫻洲長廊上聊天、休憩。冬游玄武湖不久,馮端就寫出了“休云后湖三尺雪,深情能融百丈冰”(后湖即玄武湖)的詩句,戀人間熾熱的感情,噴薄而出。
結婚后,每逢重要的節日,馮端都要寫詩慶賀。一年的夏天,陳廉方帶兩個女兒到北京小住。馮端和二女兒留在南京。白天二女兒到工廠上班,只有馮端一人在家,不免感到寂寞,因而用文言文翻譯了許多西詩,涉及英文、法文、德文的詩歌。因為工作的需要,馮端出國訪問,為了表達自己對妻子的相思之情而寫出的詩句就更多了。一次在美國訪問期間,思鄉情濃,便寫下了“異域風雨夜,客枕相思湧。遂令閨中婦,潛入游子夢。”1978年,陳廉方被查出罹患癌癥,因為發現得早,手術做得很成功,故化險為夷。為此,馮端大喜過望,詩興大發,竟吟詩十首以賀。
62年里,文學造詣頗高的馮端給太太寫下了不計其數的情詩,陳廉方則用一只大紅色的小皮箱,完好地保存了先生的所有作品。
馮端深厚的文學功底源自他自小受家庭氛圍的影響。馮端的父親馮祖培,是一位文人,詩、詞、書法都很好。在上世紀之初,他像多半舊文人一樣,不贊成五四新文化運動,但又無力阻擋時代潮流。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將自己的愛好強加給孩子。父親生前從未教過馮端詩詞,甚至沒有談過詩詞,教馮端讀詩的,反而是母親。母親目不識丁,但記性好。小時候,馮端就坐在母親的旁邊,母親常常喃喃自語地背誦一些唐詩,聽多了,馮端也就會背了。不過,母親是安徽人,背誦唐詩時用的是方言。上小學的第一天,老師讓學生自我介紹,表演節目,馮端就背了一首唐詩。“他在蘇州讀的小學,學校的師生多半是蘇州人,聽完后,大家面面相覷,都聽不懂。”
編輯:梁霄
關鍵詞:院士 情詩 承諾 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