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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風”與“西洋風”:午門尚美珍寶展上的東西對話
有趣的是,盡管刻意模仿了異域的風格,這兩把提梁壺還是可以讓觀眾一眼看出工藝血統。當然,乾隆款的銅鍍金畫琺瑯提梁壺似乎更雍容自若些,大小尺度也合于實用。盧浮宮的純銀提梁茶壺則高調炫耀,仿佛要出盡風頭,反映出資產階級上升時期的風貌。
銅鍍金畫琺瑯八棱開光提梁壺 清乾隆(18世紀) 故宮博物院藏品
“中國官員夫人”畫像 19世紀初 馬勒梅松城堡博物館藏品
遜帝溥儀的鎳金戒指 民國(1922年) 故宮博物院藏品
在展廳南面中央大展柜中,集中了中、法諸多首飾與隨身飾品,其中有尚美對中國緝米珠式流蘇的模仿;中、法飾品中對異形珍珠的巧用;中、法飾品中翡翠與珠玉的設計,以及香木、點翠、珊瑚、玳瑁等珍稀材質在清代配飾中的表現等。
來自意大利波旁家族雙西西里的公主嫁入法國皇室,成為貝利公爵夫人,她為參加東方主題舞會特地定制了這把折扇。扇上畫的是中國古戰場一將誘敵深入的故事。此扇不僅扇骨用金漆工藝,扇面也漆工藝粘嵌貝母,模仿中國螺鈿工藝。此扇尺寸碩大,工藝夸張,特為交際場合的風情炫耀而制作。相比之下,道光帝御題的折扇才真正是隨身揮舞納涼的日常之物,扇上詩畫呈現出道光皇帝的閑吟逸趣。
巴黎這把中國風折扇背后的故事是,當年爆發“七月革命”,公爵夫人流亡,華麗舞會煙消云散,這把折扇甚至未能與她見面,最終成為另一位貴婦的嫁妝。
展柜中央兩枚小戒指雖然不太起眼,卻記錄了東西兩位貴族的情感經歷。亞歷山大·瓦勒斯基伯爵是拿破侖與波蘭伯爵夫人瑪麗·瓦爾思佳的私生子,他的這枚鉆石戒指內壁銘刻了“Alexandre 23 9bre 1842”(亞歷山大1842年9月23日)的字樣,記錄了他與女演員拉謝爾的相逢相戀。
民國十一年,仍居住在故宮后寢區域的遜帝溥儀娶了內務府大臣郭布羅·榮源的女兒婉容。婉容和溥儀都接受過詩書和英文教育。這對年輕的貴族小夫妻性情投合,在生活方式上一起追逐時尚。他們的一對鎳金戒指外圈光素,只在戒指內壁鏨刻字樣,一枚為英文“I LOVE YOU FORGET ME NOT”(我愛你,勿忘我),另一枚為漢字“允執厥中,惟精惟一”,此八字出自《尚書》,為清代帝王珍重的政治修養箴言,意喻帝王應信守中正,精純專一。現在看來,這兩枚戒指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但在當時也代表著一種新材質新風格的流行。
展覽角落還有一獨立柜,展示著一幅19世紀法國人繪制的中國官員夫人畫像。我們在畫像下配合一清宮舊藏珍品。
法國人不能確定這幅人物畫像的身份,甚至有人名之曰“中國皇后像”,從畫中各種服飾特征看,這根本不是皇后的裝束。實際上,在1901年以前,西方商人和使節也見不到中國皇宮中的后妃。畫像中很多細節特征并非完全捕風捉影,但當這些特征組合于一身時就顯得荒誕走形了。應該說這是一幅想象中的中國貴婦人畫像,并非寫實。清代后妃和官員夫人們身著朝服袍褂時會佩戴三掛朝珠,畫像中只畫了左右兩肩斜戴的兩掛,缺了正中套在脖頸上的最重要的一掛。
清宮所藏朝珠材質非常豐富。皇帝每次都會選擇最適宜朝服式樣及禮節場合的朝珠佩戴。此次展出的海藍寶石朝珠碩大多彩。翠如意從工藝造型來看應為清中期作品,如意上雕大小螭龍,應為蒼龍教子的寓意。
“始于十八世紀的珍寶藝術展”絕不單單是一場珠寶首飾展,以尚美藏品為主體,更聯袂故宮博物院、盧浮宮博物館等17家文博收藏單位以及眾多私人藏家,全景呈現兩百年來法蘭西最瑰麗最輝煌的夢想。這是怎樣的兩百年啊!多少升騰與衰落,多少危機與戰難!當王朝和權貴已成過眼云煙,他們的珍寶卻長存下來,講述著當時的榮耀與風尚。
編輯:楊嵐
關鍵詞:中國 中國風 藏品 午門尚美珍寶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