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區是社會的“細胞”。社區的“細胞”發育如何，健康與否，茲事體大。正如日前出臺的《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加強和完善城鄉社區治理的意見》（以下稱《意見》）所明確指出的那樣，社區治理事關黨和國家大政方針貫徹落實，事關居民群眾切身利益，事關城鄉基層和諧穩定。《意見》吸收了九三學社中央針對破解社區治理體制機制瓶頸和重點難點問題，在不同場合提出的多項建議。全國政協副主席、九三學社中央主席韓啟德在批示中，稱之“可以載入九三學社史冊！”白駒過隙、時光荏苒。這項成果為什么會被如此看重？九三學社中央到底提了哪些建議？下面，就請走心的讀者跟隨我們去尋找答案。

“社區治理要適應新形勢滿足新需求”

1993年以來，各民主黨派中央每年圍繞經濟社會發展的重大問題和關系百姓切身利益的熱點問題，在中共中央統戰部支持下，都要開展一次大規模主題調研活動。“社區治理與服務”就是九三學社中央2016年大調研的主題。社區作為城鄉居民安居樂業的家園，作為黨和政府政策措施落實的“最后一公里”，到底是個啥情況？還存在哪些問題？如何來破解？帶著這些問題，去年3月全國“兩會”一結束，韓啟德就率隊奔赴廣東深圳、珠海、廣州實地調研。

韓啟德在深圳南嶺村調研

在深圳彩生活服務集團集中管理中心，韓啟德一行看到，12塊高清LED顯示屏24小時滾動著大數據資料，20多個同步運行的E化產品，實時監控下的節能減排模型演示。這一幅充滿高科技、互聯網化的畫面，出現在深圳市彩生活服務集團“彩生活HK01778”的彩生活生態圈辦公區。社區O2O驗證和消費體驗是近兩年國內創業的熱點，業內人士普遍認為社區未來擁有萬億級的市場容量。

然而，以衣食住行切入社區的O2O企業并未想象中那么美好。1998年，深圳物業管理費約3．8元/平方米，現在為2．8元/平方米。1998年保安的工資800元/月，現在則需要4000元/月，成本上漲5倍，物業管理費卻在下降，物業公司的生存越來越難。

“靠什么贏得社區居民的喜愛？”“如何解決企業的盈利‘痛點’？”調研組成員心中不禁心存疑惑。“我們將E清潔定位為‘類公共服務’，也就是提供清潔服務的主體只有在做好社區公共服務獲得居民肯定的情況下，你才能獲得平臺認證進入居民家中，利用8小時以外的時間進行家政服務，以此增值收益，又保證居民服務品質。再比如E能源，很多人都很詫異，彩生活接管后的社區為什么耗電耗能會比原來低？因為我們利用E能源團隊研制的太陽能、風能等環保低碳能源對小區進行了改造，公共區域的電燈照明全部采用LED節能設備。”彩生活服務集團CEO唐學斌說，“社區居民確實因為彩之云用錢更少，社區生活品質更好，因此有了歸屬感，平臺流量自然提升，彩之云順利突圍社區O2O的重重壁壘，也進一步證實了構建共融共生智慧社區生態圈戰略的正確性。”數據顯示，2016年上半年彩生活集團服務的住宅社區達到360．1百萬平方米，覆蓋包括新加坡在內的180座城市的2236個社區；收益575．1百萬元，同比增長106．8％，其盈利能力和增長速度領軍全行業。

韓啟德在珠海前山街道梅華城市花園社區調研

“政民通”是全國首個基于移動互聯網應用的政務信息及應用平臺，該系統以智能手機等移動終端為載體、以云服務為支撐，運用現代信息技術，通過實名登記、整合資源，提供政務、交通、文化、娛樂、教育、醫護及生活互助等多種便捷服務，珠海社區居民只需通過指尖就可以實現全天候、一對一的政民互動。而在社區信息平臺上找保姆，通知物管維修，找鄰居拼車，買東西有折扣。智慧社區建設，給珠海的社區居民生活帶來了極大便利，引得調研組成員交口稱贊。

“社區服務涵蓋內容很廣、涉及部門眾多，與百姓民生、基層治理和社會穩定緊密相關。”韓啟德表示，目前我國正處于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決勝階段，面臨經濟社會轉型升級壓力、收入分配改革阻力及人口老齡化提前等問題。推進社區治理與服務，有利于發展生活服務業、刺激消費、促進就業，保障人民群眾共享改革紅利。“信息技術的發展應用為開展社區治理、發展社區服務提供了有利條件。”韓啟德在調研中強調，“社區治理要適應新形勢、滿足新需求。”

隨著老齡化社會和“全面二孩”時代的到來，面向社區的家政、養老、托幼、物業、保潔、綠化、零售、資源回收等社區服務需求廣、潛力大。在做好基礎服務的同時，利用信息化手段延展增值服務，重構智慧社區運行模式，無疑對發展經濟、改善民生、促進就業具有重要作用。

“社區治理要問計問需于民”

在嘉興，“96345”是社區居民耳熟能詳的一串數字，生活中遇到的很多煩心事，都可以撥打這個號碼或登陸服務網站、通過微信短信來解決。從2003年6月，嘉興96345社區服務求助中心組建時的每天受理幾十件，發展到現在近800件，365天、全天候24小時提供服務。14年來，該中心整合政府和市場120余項公共便民服務，累計受理327萬件次，群眾滿意率達到99．95％。去年3月，九三學社中央副主席賴明率隊來到這里，對他們以群眾需求為導向，整合力量、創新機制的做法給予充分肯定，認為推進“一門一網”式服務改革，使百姓辦事向一門、服務向一窗（一網）集中，是深化社區治理與服務改革，提升治理能力的重要舉措。

賴明在嘉興市96345社區服務求助中心調研

“路邊的窨井蓋破了一個洞，要盡快修，否則太不安全了。”一大早，吳老伯便和往常一樣來到鳳舞社區“居民議事角”，反映在路上發現的問題。居委會當即向有關部門報修。沒多久，維修人員便趕到事發地，將窨井蓋修好。在這個不到20平方米的“居民議事角”，居民們對社區生活中的大小事情暢所欲言。兩年前，因住宅區與沿街餐飲商戶共用垃圾桶，經常垃圾外溢，蚊蟲亂飛，讓居民掩鼻而過。新塍社工組織居民代表、沿街商戶代表、居委會、保潔部門進行協商議事，公開收集意見，最終形成共識，解決了這一“聞著太臭、看著難受”的問題。

該鎮引入一家本土專業社會組織“孝慈”，通過“以社育社”、“以社帶社”的方式，打造本土社工孵化機構“新塍鎮家庭社會工作服務中心”（簡稱“新塍社工”），培育草根社會工作人才，目前共孵化出37個社區服務和治理類社會組織，發展237名社區志愿者，逐步建立起社區黨組織、居委會、居民代表、社會組織、駐區單位參加的社區發展委員會，形成“五位一體”社區協商機制。

賴明表示，社區治理必須尊重居民的主體地位，問計問需于民。新塍鎮通過健全協商民主機制，求同存異、化解矛盾，順民意、聚民心、見實效，增進了黨群、干群、社區關系，是基層民主自治制度有序發展的“推進器”。

社區治理的問題還真不少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社區治理與服務取得了長足進步，居民群眾的福祉不斷提升。與此同時，通過九三學社中央和地方組織對50余個社區樣本的調研，也發現不少亟待解決的問題。

“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了！”這樣的聲音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社區治理與服務當前的尷尬地位。“社區治理與服務涉及工作很多，有沒有部門主管或牽頭？”“政府和居民間怎么順暢溝通？”“居委會、業委會和物業間，政府各部門間如何統籌、誰來統籌？”“政府和市場間如何協同區分甚至列出清單？”調研過程中，韓啟德對社區職能定位和管理機制十分關注。

“本來社區工作由民政部門主抓。2015年發布的《關于加強城鄉社區協商的意見》明確指出由民政部門會同有關部門做好指導和督促落實。但事實上社區干部攜民政部門文件請求相關單位協辦事務時卻經常遭受冷遇。”在廣州調研時，一位社區干部坦言。

賴明副主席考察廣州逢源街

盡管社區建設部際聯席會議制度已經建立，但成員單位間關系不順、職責不清、聯動不夠的問題在社區這“最后一公里”還顯得相當突出。

“居委會是居民自我管理、自我教育、自我服務的基層群眾性自治組織。但現在幾乎所有的公共服務都由街道轉手給居委會跑腿兒，這種局面造成不是執法的人去執法，居委會成了‘萬金油’。”一位居委會干部對調研組說。

據民政部最新統計，全國共有10萬個社區居委會，約50萬名社區居委會干部。27年前制定的《城市居民委員會組織法》僅有的二十三條條文，早已不適應今天城鎮化的飛速發展，通過修法明確社區職能，規范政府對社區居委會指導方式，已勢在必行。此外，《物權法》規定社區公共用房為業主共有，但有地方又規定歸街道辦事處（鄉鎮）所有，致使居委會辦公用房產權不清。

近年來，國務院及相關部門就社區減負、社區協商、社區建設出臺了一系列文件，但其內容涵蓋有限，治理與服務、公共服務與商業服務等彼此分割，未系統確定政府參與治理、提供服務的職責邊界，形成或者甩擔子，或者大包大攬、廣撒胡椒面、重復建設的現象。

在江蘇某社區居委會，調研組發現小小一個居委會掛牌多達30余塊，幾百本臺賬摞起高達3至4米。在安徽部分社區，日常工作超過200項。即使在社區工作減負成效位居全國前列的浙江，調研組仍看到社區日常維護的各類部門信息平臺仍有10個以上。

社區居委會雖然是基層群眾自治組織，但都或多或少承擔政府轉嫁的部分職責。權責失衡令其無暇落實自治，也常常無暇顧及公共服務。民政部基層政權和社區建設司司長陳越良表示，由于基層服務管理任務不斷增加，基層政府職能轉變不到位，社會力量參與不充分，社區組織行政負擔日益加重，“萬能居委會”、“社區萬能章”問題凸顯，社區工作者難以將主要精力用于服務居民群眾，嚴重制約了社區自治和服務功能發揮。

“業主很分散，需要有能力維權的業委會。”調研中，一位社區居民的話道出了許多業主的心聲。要么沒有，要么跟沒有差不多，有并且能真正發揮作用的只是少數。這是一些住宅小區業主委員會的現狀。沒事兒時，沒人想起業主委員會，也很少有人愿意占用自己的時間為小區出力；只有發生糾紛需要維權時，才會有人四處打聽“咱們的業主委員會呢？”這是一些居民住宅小區業主的現狀。在南昌部分社區，23．5％的受調查業主不愿承擔或輔助社區公共事務管理，有66．5％選擇不表態。

由于業委會法律地位模糊，制約了業主組織的發展。一些社區業委會“只是個擺設”。有些業委會不僅沒能力維權，而且被物業和開發商操控，甚至淪為斂財工具。截至2016年，全國業主委員會成立率僅約22％。盡管上海83％的社區成立了業委會，但正常運轉的僅有12％。“業主委員會隸屬住建部門管理，但是很多事情涉及民政部門。‘住建馱不動，民政接不了’。因為一直沒有被民政部門納入社會組織和自治組織范疇，業主委員會無法開展正常的業主維權活動。”上海師范大學社會保障與社會政策研究中心主任郝勇，是作為專家組成員參與的此次調研，而社區管理與服務是他關注多年的主題。

中國人民大學公共政策研究院社區治理與政策研究中心主任陳幽泓建議，要從居民最關心的社區公共事務，如制定社區公約、解決物業糾紛、環境美化、樓道和停車管理以及征地拆遷事前聽證等事項入手，建立社區黨政部門、社會組織、工商企業、居民和外來人口社區協商制度，通過協商既引導各方有序參與社區治理，又能促進爭議問題的有效解決。

社工專業本科畢業生小孫是北京的一名社工，對于自己的收入水平，他坦言：“挺低的。”已經有4年職業經歷的他每月工資只有4000多元。統計顯示，目前5年以上社工年收入僅為城鎮平均水平的70％，社工職稱、待遇和發展“天花板”問題十分突出，致使專業社工大量流失。即使社區組織發育較為成熟的深圳，社工年流失率也在22％左右。影響了社會工作人才隊伍穩定和專業化水平的提升。

在重慶，社區周邊分布著1．1萬家洗衣店，一年發生糾紛6萬多起。如今走近城市小區，利用居民住宅一層開墻打洞形成的洗染、修理、家政、零售等小門臉非常普遍，而這也是遭居民投訴最多的服務種類。據統計，近4年，居民對社區服務消費投訴增幅達26．04％，占服務類投訴的1/3。而據抽樣調查，近半數北京居民因距離、品質和價格對社區菜市場不滿意。對于標準化程度較高的家政、洗染O2O，也有近半數居民擔心服務態度和質量。

盡管社區服務與百姓需求有不小差距，但由于規模小、類型多、流動性強、標準化程度低，增加了工商、稅務等職能部門監管難度，而街道（鄉鎮）的監督能力更弱，既有監管機制又不適應對O2O和分享經濟的監管。

社區服務業“小散亂”不好監管，那么公共服務呢？調研組發現，不少社區的公共服務“缺位”。比如養老服務業等本該政府托底的領域，部分公立機構享受土地、定價、高額補貼等優惠，擠占民辦服務市場，而本身效率較低，不少公辦社區日照中心閑置率達60％。

缺乏統籌規劃、整體性協同性不足、法律法規保障滯后、服務能力弱、市場監管與公共服務不到位……調研發現的問題還真不少。

開出社區治理的精準處方

“善治病者，必醫其受病之處；善救弊者，必塞其起弊之源。”找準了病灶，就要分析病因，對癥下藥。九三學社中央在直接組成由發改委、財政部、住建部、民政部、人社部有關部門負責人和社內10余名專家的課題組，赴北京、上海、廣州、深圳、珠海、杭州、嘉興、寧波等8座城市的15個基層社區調研以外，還動員全社各省級組織成立40余個課題組在當地開展調研。在此基礎上，2016年“九三論壇”以“社區治理與服務”為主題交流成果、匯集問題、會診病因、開具處方。

韓啟德指出，人民群眾的“獲得感”是衡量改革發展成效的最好標尺。在新型城鎮化背景下推進社區治理與服務，是惠民生、納民意的“晴雨表”，是調結構、轉方式的“催化劑”，是深化改革、完善社會治理的“助推器”，是防范風險、維護穩定的“減震簧”。韓啟德希望“九三論壇”精準把脈，深入分析問題背后的病因，為促進社區治理與服務開出良方。

2016年“九三論壇”

100余位課題組代表和社內外專家學者圍繞論壇主題深入探討、交流碰撞、相互切磋，廣聚智慧。來自浙江的代表提出，治理和服務成效突出的社區，都有一位優秀的當家人，要重視從居民中選好用好熱心腸、有能力、肯實干的“小巷總理”，提高工資待遇、放寬退休年齡、開辟上升通道。

九三學社中央社會建設專門委員會主任陸杰華建議，加強頂層設計，科學制定社區治理中長期規劃，確保社區治理目標的完成；實現“政社分設”，調整完善社區治理的組織架構，構建社區自治體系；實現“共建共享”，整合社區治理的組織與社會資源，構建新型社區服務管理體系；大力支持社會組織參與社區治理，發揮社區治理的多元主體作用；加強社區工作者隊伍建設，完善提高人才保障機制；加大社區治理資金投入，提高經費保障機制。

“加強社區信息資源整合利用，能顯著提高治理與服務的能力水平并降低行政成本。”九三學社中央人口資源環境專委會副主任陳利浩，本身就在互聯網行業摸爬滾打多年，對信息化給各行業帶來的高效便捷深有感觸。他提出，要加快“互聯網＋社區治理與服務”社區綜合信息管理與服務平臺建設，將其融入國家大數據戰略、“互聯網＋政務”、智慧城市等工作，從頂層設計、信息共享、運營服務等環節進行統一規劃、實施和維護，探索建設“三網一庫”的“互聯網＋社區”綜合信息平臺。

來自河南的代表建議，統籌民政、商業、住建、工商等部門，構建整合社區公共、公益和商業服務，體現多樣化、標準化、精細化特點的社區服務體系，建立面向服務的聯合監督機制。“同時還要厘清政府、社會和市場的服務邊界，明確部門責任清單、公共服務目錄和購買服務規范，促進社區公共、公益、微利、盈利多種服務類型協同目標、功能互補、協同發展。”九三學社中央科技專門委員會副主任柴文忠補充道。

2016年“九三論壇”

社區服務業大多具有公共服務的性質，專家們認為，政府要為社區服務業發展提供必要扶持。對需求大但起步慢、具有部分公益性、利于就業創業特點的養老、托幼、家政、資源回收等行業，給予稅貸優惠、職業培訓、場租和水電費減免等政策傾斜。相關部門協同配合，通過信息平臺收集居委會、業委會、居民監督線索，合力加大執法監管力度。建立社區服務業統計報告和信息發布制度，加強動態監測與分析。

隨著人民群眾物質文化生活水平的提高，一方面居民對社區治理和服務要求越來越高，另一方面社區工作者卻常常深感力不從心。那些在社區管理方面積累了大量有益經驗的社區，順應社區服務專業化發展趨勢，通過向社會組織購買服務的方式，有效提供了優質專業服務。在此背景下，社會組織作為角色上的“第三方”，理應逐漸成長為提供社區服務的另一重要主體，為社區管理和服務提供有效補充。

對此，來自江蘇的代表呼吁，要以賦權增能為重點，扶持社區社會組織發展壯大。探索以“公辦民營”“民辦公助”等方式，發展樞紐型社會組織、社區社會組織服務中心或“孵化器”，培育社會組織內部治理能力、管理能力、籌資能力、溝通能力、創新能力。并且向社會組織開放社區需求服務對接平臺，將居民反映較多的公共、公益服務需求作為政府購買社會服務項目，完善購買項目清單，納入市級或區級購買平臺統一運作。

在人才培養方面，專家們認為，要加強城鄉基層干部和社區工作者的教育培訓，拓寬社工發展空間，為社會組織提供人才支撐。出臺社區社會工作者薪酬保障和工資增長機制的指導意見，增設高級職稱，拉大不同資格、等級認證的收入差距。優秀社工可定向或優先錄用為黨政事業單位工作人員，由縣（區）統一公開招考社工，按專業開展服務。

……

全國政協主席俞正聲在京主持召開調研協商座談會，韓啟德在會上發言。

共識在交流中逐漸凝聚，對策在碰撞中逐漸清晰。在此基礎上形成《關于社區治理與服務的調研報告》（以下稱《報告》）報送中共中央、國務院。去年9月，在全國政協主席俞正聲主持召開的調研協商座談會上，全國政協副主席、九三學社中央主席韓啟德就這一問題做專題發言（以下稱“發言”）。《報告》和“發言”得到中共中央、國務院高度重視。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國務院總理李克強，國務委員王勇分別做出重要批示。

稍微對比一下就不難發現，《九三學社中央關于社區治理與服務的調研報告》中開出的多項處方，在《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加強和完善城鄉社區治理的意見》中都有體現。比如，有效發揮基層政府主導作用，明確政府職能部門、街道（鄉鎮）政府權責清單，厘清街道（鄉鎮）政府與基層群眾自治組織權責邊界；以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根本，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充分發揮居民公約、村規民約的作用，培育社區精神，發展志愿服務。比如，制定完善孵化培育、人才引進、資金支持等扶持政策，落實稅收優惠政策；完善社區組織發現居民需求、統籌設計服務項目、支持社會組織承接、引導專業社會工作團隊參與的工作體系；加快城鄉社區公共服務體系建設，促進城鄉社區服務項目、標準相銜接，逐步實現均等化；將城鄉社區服務納入政府購買服務指導性目錄，完善政府購買服務政策措施，積極開展以生產、養老、救濟互助等形式的農村社區互助。比如，加快修訂《居民委員會組織法》，研究制定社區治理相關行政法規；加快城鄉社區公共服務綜合信息平臺建設，實現1號申請、1窗受理、1網通辦，強化“1門式”服務模式社區應用，實施“互聯網＋社區”行動計劃，加快互聯網與社區治理和服務體系深度融合。還比如，依據社區工作事項清單建立準入制度，基層政府法定職責不得要求基層群眾自治組織承擔，依法需要協助的工作事項，應提供必要工作條件；加強社區黨組織、居委會對業委會、物業的指導和監督，建立健全議事協調機制；加強社區工作者隊伍建設，加大從社區黨組織書記中招錄公務員和事業編制人員力度，注重把優秀社區黨組織書記選拔到街道（鄉鎮）領導崗位；加強社區工作教育培訓，對獲得社會工作職業資格的給予職業津貼等。

不僅如此，民政部還會同全國社區建設部際聯席會議成員單位和中組部、中央網信辦、全國人大法工委、國務院法制辦、國家標準委等部門，對《報告》進行了深入研究，認為“闡釋城鄉社區在促進改革發展穩定中的作用客觀準確，分析當前我國基層社會治理領域矛盾問題深入透徹，所提對策建議務實可行，對于進一步完善我國城鄉社區治理和服務體系具有十分積極的作用”。民政部表示，下一步將就落實《意見》和《報告》成果，重點抓好創新模式、健全制度、強化能力、培育發展社區社會組織、推進智慧社區建設等方面工作，并制定了細化任務分工方案，確保協同聯動、壓茬推進。

看到這兒，走心的您可能就會明白，這件事兒之所以夠得上載入“九三學社史冊”，首先是因為這件事兒產生的效果不一般，其次是因為這件事創造的調研模式不一般，最后還因為這件事形成的影響力不一般。不過“三個不一般”的背后，是九三學社所下的功夫不一般，調研成果的質量不一般！（穆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