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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臂干部”撐起貧困村發展“半邊天”
第一次和張興燚的交談,整整三個小時。她所經歷的艱難困苦,讓很多人聽得濕了眼眶,而她平靜講述一切。
第二次和她接觸,大半天時間,見證“獨臂干部”的工作常態:走家串戶、爬坡上坎,解決村民困難、查看刺梨長勢。烈日炎炎,催人困倦,但她的干勁勝過驕陽。
第三次再見張興燚,身上透露的堅韌、執著和熱心,更為濃烈。
她將左手“煉”成“右手”
貴州省關嶺布依族苗族自治縣沙營鎮紙廠村是一類貧困村,村里有位女干部,名字叫張興燚。
工作和生活,她依靠的,只能是左手。2013年初,一場車禍,奪去了張興燚的右手。27歲的年紀,兒子剛滿月,丈夫選擇分開。回想起那一年,她就著眼淚熬日子。
“好心人只能給你遞紙巾,但哭完之后,前面的路還要自己走。”張興燚這句話,流露出她性格中的堅韌和剛強。
那年冬天,她到縣城里的郵局,給遠在廣東跑生意的父親寄包裹。由于左手不便,她不得不求助,希望有人能幫忙填寫郵寄單子。找了3個人,都因對方的猜疑而被拒絕。最后,一個煤礦工人伸出援助之手。走出郵局,眼淚徹底“崩塌”。那一刻,她下定決心,要“找回”失去的右手。
走在大街上,張興燚的眼淚放肆流淌。別人投來的目光,無論好奇還是擔憂,她都全然不顧。她一心想的,就是要去買十字繡,拿回家中,用一只手練習。
鮮花盛開,蝴蝶飛舞其間,年輕貌美的姑娘們,有人彈琴,有人看書,有人下棋。這是張興燚花大約半年時間,完成的一幅名為“琴棋書畫”的十字繡,長3米寬1.6米。
“當十字繡完成一半,我就到村里上班,成為村里的計生專干。”張興燚說,剛開始,摸著村里的電腦,左手不停發抖。但現在的紙廠村,她是最熟悉電腦的村干部。
“村里的第一臺電腦是縣婦聯贈送的,我是第一個主人。”她說。村里的事情很多,特別是脫貧攻堅,有很多系統性資料,一只手操作電腦,困難太大。
更困難的工作、更艱巨的任務還在后頭。2016年,紙廠村進行村干部換屆,張興燚當選為村里的副主任,這是紙廠村村干部中唯一的“女將”。村里的殘聯和民政這兩塊工作,主要由她來負責。
“拼命女將”和“資料管家”
站在海拔1280米的哪稿山坡,看著長出嫩芽的刺梨樹,張興燚的心里,有太多關于產業發展的“滋味”。
脫貧攻堅這場硬仗,村干部自然沖鋒在前。張興燚負責聯絡紙廠村的哪稿組和大坡組,貧困人口底數、產業發展思路,她腦子里一清二楚,這靠的是一天一天的苦干。
2017年初,紙廠村決定大力發展刺梨產業。可一開始,去哪兒找發展資金,是擺在村干部面前的第一個難題。
“7名村干部帶頭,到銀行貸款入股,成立合作社,我第一個跑到銀行貸了5萬塊。”張興燚說。
為了讓荒蕪叢生的山坡早日變成刺梨果園,哪稿山上每天有八九十人出工。除草、挖坑、種樹,張興燚啥都干,從早到晚不下山,村民輪流送飯。
“絕大多數都長起來了,這些都是我的山頭。”張興燚手指向漫山遍野的刺梨,一臉驕傲。
在縣紀委駐紙廠村幫扶干部熊國營的眼中,“張主任太拼了,一只手拿著鋤頭刨坑栽樹,別人哪還好意思偷工混日子”。
一戶一檔、連心袋……張興燚可以同男干部一樣,下地干粗活。但她還有著比男干部厲害的,那就是整理資料、統計數據之類的細活。紙廠村絕大多數材料,都是她在整理。
2014年紙廠村貧困發生率48.7%,2018年降到15%,貧困戶363戶,持證殘疾人124人……張興燚對這些,幾乎都是倒背如流。
2018年底,上級部門到村里開展交叉檢查。迎檢準備工作中,張興燚除了整理好她所聯絡的兩個村民小組的材料,還提出全村的檢查材料都由她全面審核一遍。連續三四天,她加班到快要天亮。
“脫貧攻堅任務重,她雖然身體不太方便,但從不打‘退堂鼓’,熬更守夜,沒有怨言。”沙營鎮黨委委員、組織委員王俊說。
“好同志、好干部,年輕一代就應該是這種作風。”有著47年黨齡的秦國正,曾在紙廠村干了12年村黨支部書記。于己于人,思想品行、工作狀態,他都堅持高標準、嚴要求。在他眼中,80后村干部張興燚總是能配得上大拇指稱贊。
在辦公室里,張興燚的工作筆記本有很多,最不起眼的是一個黑色小本,大約一個巴掌那么大,但里面內容很多。
“這是我聯絡的兩個村民小組,159戶村民的電話號碼,有的是戶主的電話,如果戶主年紀較大,就把年輕的外出務工的電話記下來。”她說。
不少人愛問張興燚這樣一個問題:怎么樣把群眾工作做好?她低頭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堅持做的,其實就是尊重群眾、以心換心”。
編輯:周佳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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