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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飛:一臺皮影戲 訴說千古事
雕刻,刀工要精細,一個作品有時要剜七八千刀;動作,要練好“孫悟空”,前翻后翻都得跟上鑼鼓镲的點兒……在安徽合肥市廬陽區三孝口七桂塘香街,馬派皮影傳承人馬飛正在工作室里,擺弄著制作好的“皮影人”,講述演了一輩子的皮影戲。
馬飛
圖為馬飛在工作室表演皮影戲《西游記》。
馬飛演出最多的皮影劇目是《西游記》,他說自己的皮影路也像是去西天取經一樣,經歷了各種曲折。手中“皮影人”演繹著戲里的酸甜苦辣,而自己的人生也是一出精彩的戲。
走到哪,都放不下皮影戲
馬派皮影發源于皖北農村,從馬飛的太爺爺輩開始世代經營,作為第四代傳人的馬飛,6歲開始跟父親學敲鑼鼓镲,學“皮影人”繪圖,12歲就跟著爺爺登臺表演。
“那時候在老家靈璧縣,最多時全縣有24個皮影班子,馬家就有4個。”但在馬飛的記憶里,好景不長,隨著電視在農村的普及,原本搬著板凳看皮影的村民,都把板凳搬回了家。
1990年,馬飛同四伯父一道,重新組建了家族的皮影戲團,開創性地使用3.3米的大影棚,請來琵琶、二胡等樂隊伴奏,但依舊沒能打開局面,一個多月以后,戲團還是散了伙。
干裝卸工、門窗廠工人,出海做海員,最后靠學來的看牙手藝在上海干起了牙醫……之后的20年,馬飛打過工,轉過行,但家傳的皮影戲,怎么也割舍不下。
“不管走到哪兒,都會把一箱子皮影道具帶著。”也正是這份放不下,2011年在朋友的勸說下,馬飛帶著馬派皮影的手藝來到合肥,并申遺成功,重新拾起了皮影戲。
皮影戲,綜合藝術別有魅力
雕刻、美術繪圖,到敲鑼鼓镲、唱腔,再到動作的輾轉騰挪……每個環節爛熟于胸,才能撐起一臺皮影戲。
先是“皮影人”的制作,沒有長期的繪畫功底,畫不出惟妙惟肖的草圖;沒有經年的刀工訓練,雕刻不出鮮活的人物;就連最后的上色,都要先對皮影戲劇本了然于胸。
馬飛說,重頭戲在表演,皮影講究兩人一臺戲,一個人敲鑼鼓镲,要“一口訴說千古事”, 鑼鼓镲要敲得有情節,不生硬,唱腔也要唱出民間曲藝的原生態,唱出故事里的悲與歡。“時不時鐵扇公主上場,你還得會用小嗓子學女聲來段反串。”
另一人后臺表演,必須“兩手操作百萬兵”,“武斗戲四五個人同時激戰,全靠雙手輾轉騰挪,最多的時候一雙手要操作八個人的表演。”馬飛說。
“整個過程,沒有四五年工夫,根本學不下來。”在馬飛看來,這種綜合藝術下表演出來的東西,別有魅力。
老藝術,需要更多推廣呵護
使用大影棚表演,武斗戲操控七八十厘米的超大“皮影人”,唱腔里揉進最原生態的地方小調……馬飛說,不同地方、不同派別的皮影,只有融入更多自己的特色,才會更好地傳播。
這些年,馬飛一邊表演,一邊琢磨著皮影戲的改進探索,“目標只有一個,不能讓老藝術埋入黃土,而要讓它傳承下去。”
老藝術,需要更多形式的推廣呵護。在馬飛看來,皮影藝術發展面臨的困境不小,“除了時代發展的沖擊,不同于電影等鋪天蓋地的傳播,皮影必須靠人到現場的親力親為,而且受制于時間等條件,晚上演才能有效果。”
現在,一有機會,馬飛就會帶著道具進社區、下鄉村,同時還定點聯系了合肥市的兩所小學,每周都會去給孩子們上課,傳授些皮影技藝。“表演的時候,所有的煩惱都會忘記,而當表演之后觀眾們掌聲不斷,那時候能感受到最大的安慰。”
“希望政府能更多地宣傳推介,為非遺進校園、進社區、下基層等各種公益活動的舉行牽線搭橋。”雖然困難不少,但馬飛認為,個人、政府、社會的共同努力,皮影戲乃至中國的民間藝術,還有很長的路可以走。
編輯:邢賀揚
關鍵詞:馬飛 皮影戲 雕刻 藝術 馬派皮影傳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