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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下一代科學家在哪兒?
——全國政協委員、中科院院士陳凱先回應《陳凱先之問》
■為新藥研發插上“理性設計”的翅膀
陳凱先是國內最早使用計算機的藥學領域科研人員之一。
“上世紀80年代初,一臺計算機的體積可能要占滿整整一間機房。當時用的德國西門子7760計算機是比較先進的,只有軍工部門才有,我們算是借用?!标悇P先笑著說。
不可回避的事實是,因為科技水平落后,包括計算機在內,當時我國絕大多數高科技產品都是進口的。藥學領域同樣如此。我國生產的藥品97%以上都是仿制藥,創新藥基本上都是國外研制的。
從法國留學回國后的陳凱先,選擇了藥物創新研究的一個新領域———計算機輔助藥物分子設計研究。簡單地說,就是為新藥研發尋找一個“理性設計”的工具,打破長期以來藥物研究“盲目篩選”、“隨機發現”的老路。
看到記者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舉了青霉素和磺胺藥發現的例子。
100多年前,人類在致病細菌面前顯得無能為力。后來,隨著弗萊明通過一個偶然的機會發現了青霉素,一系列抗菌素相繼發明,致病細菌才“屈服了”。
但是過程之艱難讓人難以置信!
因為每一種藥物都有一個化學分子式,但并不是所有化學分子式都能成為有效治病的藥物。最初人們是通過千次、萬次的嘗試和失敗來篩選理想的藥物,猶如大海撈針。
德國藥物學家多馬克就是這個找藥大軍中的一員。
1932年,多馬克經過上千次實驗后發現了一種名為“百浪多息”的化學合成染料可以殺滅鏈球菌,并在女兒感染鏈球菌生命垂危之際冒險試用,終獲成功。后來,法國的巴斯德研究所對百浪多息展開全面研究,最終發現其殺滅鏈球菌的有效結構是磺胺———從此磺胺類抗菌素誕生了。
可這種“長期尋找、偶然得之”的新藥研發方式效率太低了。有些藥物的化學結構稍有變化,對某種疾病的療效就可能喪失,或者從高效變成了低效,當然也可能相反。
“如果通過理論計算建立一個定量的構效關系,不就可以建立新藥研發的‘理論模型’,可以從化學結構上設計新藥了嗎?”陳凱先反問。
30多年來,陳凱先和研究團隊、學生一起,在計算機輔助藥物分子設計研究領域取得了一系列重要成果:中科院上海藥物研究所“藥物發現與設計中心”已經成為我國該領域的重要研究中心,進入了國際先進的行列;他們發展了一批藥物設計的新技術和新方法,一些經計算機“虛擬篩選”和分子設計發現的新藥進入了臨床研究,在國內外都產生較大影響。陳凱先是我國該領域的開拓者之一。
“興趣是最好的老師,我的專業雖然發生了一些變化,可自始至終我對科學的追求沒有變?!标悇P先謙虛地表示,他希望后繼者有更大突破,也希望更多的年輕人投入到這個領域。
編輯:邢賀揚
關鍵詞:陳凱先 科學家 陳凱先之問 全國政協委員 中科院院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