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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軍征途中的飲食

2017年08月10日 15:47 | 作者:楊建民 | 來源:人民政協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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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征是一次行軍,同時也是對身體和意志的嚴峻考驗

紅軍征途中的飲食

本文中介紹的紅軍征途中的飲食,均來自于參與長征的紅軍干部戰士的記述。僅僅通過這些記載,長征的艱辛困苦便表現得淋漓盡致。在任何艱苦條件下,不屈服,不畏懼,即使在吃的問題上,也能顯現出一種精神。它作為長征精神的一部分,是值得我們關注的。

這是作者專門從多種文章中尋出長征飲食作為題目的初衷所在。

“走到哪里吃到哪里”

長征的出發較為倉促,這是一次大規模的長時間行軍作戰,在飲食這個基本問題上,是無法考慮更多和長久的。1949年后擔任過駐外大使、中聯部常務副部長李一氓的回憶是:“大軍出發,是個沒有后方的戰略轉移,前面既無糧倉,后面亦無后勤供給,只能夠走到哪里吃到哪里。”

“走到哪里吃到哪里。”那么,也就是有什么吃什么。有時情況好,就可以吃得好,條件差,吃得自然差,饑一頓飽一頓。見不到人煙時,就沒有或很少有吃的。時間長了,帶在身上的一點糧食沒了,只好向大自然討要。在這后面,李一氓還有話:“至于吃誰,當時大家都很清楚,我們有一條階級路線,主要吃地主的糧倉、牲畜等。”這種情形下,隊伍管理也比較嚴格,每個伙食單位不能單獨、自由行動,必須統一在一個名為“供給部”的領導下,指定到什么地方去領什么東西。李一氓記述:“如那個地方有地主的魚塘,就可以分到魚。我還記得在湖南的一個大村子里,我們分得很多塘魚,這是第一次,真鮮美極了。”

部隊走到云南宣威,居然分到了全國有名的“宣威火腿”。這東西,當時主要是有錢人享用的,一般人連怎么吃都不會。據李一氓回憶,他們連隊的炊事員“根本不知道如何烹飪這種東西,而是切成大塊,采取類似燒紅燒肉的辦法,結果一大鍋油,火腿也毫無味道。”但也有吃過并知道如何制作的人。1949年后曾擔任過解放軍海軍司令員的蕭勁光(1955年被授予大將軍銜),他就不要公家燒的火腿,而是讓分一份生火腿給他。他把這火腿蒸熟,擱在飯盒的菜格子里。這樣,每天行軍正午休息吃午飯時,他就打開來下飯。李一氓稱其“聰明”,還羨慕地說:“這種味道當然比紅燒火腿有意思多了。”

但是,這樣的日子并不多。絕大多數時間,有一頓正常的米飯就很不錯了。在一位名叫謝扶民的紅軍寫的一篇日記《苗山一夜》里,寫到長征到了大、小苗山時,老百姓都躲進了山里。經過一位老人出面說服,百姓才回到家。戰士們以六塊大洋100斤的價格,買到了部隊需要的大米。可在分發的時候,一些單位卻不愿意要這些大米,說買到的都是糯米,這種米,吃了不管用,行軍“腳發軟,走不動路。”經過了解,才知道這塊地方只產糯米,沒有其它糧食,大家只得收下。一些人開玩笑說:“好吧,就算過一個年節吧。”因為在大多數地區,只有在過年過節時,才舍得用糯米做些年糕、甜米飯之類的食品。這說明,當時部隊行軍,是走到哪吃到哪,有什么吃什么,沒有多少可以挑選的。

這是正常時節,還有許多時候,部隊走的是偏僻山地,或荒無人煙的草地,時間久了,吃食就出現問題。據1955年授予少校、長征時的小戰士譚清林回憶,1935年秋,他所在的紅四方面軍越過大雪山,在草地邊緣的康貓寺休息兩三天后,沒有找到什么糧食,只好采集了一些松菌、松果,烤熟了一些牛羊皮做干糧,隨即向草地進發。他所在的三十軍九十一師一個連隊,進了草地幾天后因為大風冰雹,找不到前面隊伍留下的路標,只好返回出發地。等到再出發時,原來準備的干糧松果、松菌之類都吃光了,再找不到吃的。進入草地那天,只有他自己的最后一小把炒面,分給幾個戰友各人“一小撮”,就著雪水吃了。在草地中,頭兩天大多數人只能喝一些帶有草味的黑色苦水,吃一點隨手拔起的野草、野菜。找不到青草時就抓起枯草,嚼嚼草根,咽些口水。后來幾乎沿途所有野生植物,都被大家嘗遍了,之后發現一種滿身長刺的矮樹,上面葉子落光,結著豆子粒大小的紅果,吃起來味道酸甜酸甜的,這算是最好的食物了。見到這樣的樹,大家都一口氣跑過去,滿口滿口吃飽了,還要折下幾枝,帶給傷病的戰友。可這樣的嘗試也帶來災難。第二次進草地第六天,有人在地上扒出一種青蘿卜一般粗大的水生植物,剛試著吃時,味道甜還爽脆。得知這個消息,大家都分頭去找。誰知這東西吃下去不過半個小時,毒性發作,嘔吐不止。有人好心舀碗涼水給嘔吐人喝下去,不料嘔吐更厲害。幾位戰士當場犧牲。這以后,大家采到野草野菜時,總是先放在嘴里小心嚼嚼,多試幾次后才敢咽下肚去。

編輯:曾珂

關鍵詞:紅軍 紅軍征途中的飲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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