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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煒與馬未都對談 不節(jié)制的文字將變成埋葬自己的“沙塵暴”
2月18日下午,百花文藝出版社在天津市西青區(qū)舉辦60周年社慶,邀請到中國作家協(xié)會副主席張煒與著名作家、文物收藏家馬未都一起展開了一場文學與文化的無疆界的對話。兩位相識相知37年的文友至今仍保持著用筆寫稿的習慣,并表達了越是在手機移動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越要保持對書寫文字的苛刻的共識。
談結(jié)緣:張煒因投稿結(jié)識“馬伯樂”
張煒開門見山地說,他認識馬未都已有37年了——上世紀80年代初,他向《青年文學》雜志投稿,與編輯馬未都結(jié)識。那時馬未都人很瘦,但很有智慧,幫他校改稿件,成為他文學路上的馬“伯樂”。
對于《青年文學》的這段編輯生涯,馬未都則回憶稱,那真是一個文學的時代,工作帶給他無盡的樂趣。他每天上班,都拿一把剪刀,將投稿者的來信挨個豁開。那也是青年作家云集的時代,張煒、蘇童、劉震云、王朔等等,都有大量的文學作品郵寄過來。
談書寫:馬未都每小時能抄1500字
“每個人的字跡都表明了對文學的感受及文化程度的體現(xiàn)。有的作品一翻就知道好不好,詞不達意,刀刀不見血的作品我覺得沒有必要去浪費時間校閱。”馬未都表示,他趕上了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史最輝煌的時代,兢兢業(yè)業(yè)做了10年編輯。后來種種原因,他離開了文學界,但他永遠懷念做編輯的生活。以至于他現(xiàn)在做文物收藏時,常常都能用編輯的眼光去快速處理事務,分辨真理。
值得一提的是,在馬未都看來,今天的人是講“對價”的,就是干多少活,就得獲得多少報酬;而他做編輯那時,社會上人與人是不講究公與私的。“當時的情況,我們編輯對于作家來稿改動非常大,到了最后通常謄抄一遍。我正常的寫作速度是1500字/小時,一萬多字的小說基本上是一天的謄抄。”
談手稿:張煒手稿已達2000萬字
對談中,兩人均不約而同地談到了手稿——他們這一代作家書寫人生的記憶。馬未都稱,對于當下的用電腦書寫的青年作家來說,用手寫字是對人生特別痛苦的磨練,而他到今天都仍堅持拿筆書寫。他在網(wǎng)絡博客里1600字以上的文章,每篇都有手稿。他笑稱,哪天他活不下去了,就賣他的手稿,維持他的晚年生活。
張煒則稱,從1973年的第一部處女作開始,他長達40多年的文學寫作生涯。只有中間一段時間用電腦書寫。他的五筆打得很熟練,幾乎到了可以盲打的程度。但他很快又放棄了這種電腦寫作模式。“在我看來,文學寫作,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電腦輕巧的筆力,無論你的打字速度有多快,終究沒有那種邊帶著思索,邊一筆一畫躍然紙上的創(chuàng)作靈感來得真實自然。”
張煒還舉例說道,最近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了他的中篇小說《古船》手稿,在圖書市場上頗受讀者歡迎。當他看著年輕的時候一筆一畫寫出來的手稿,一摞摞地擺在桌子上,一共2000多萬字,他并不覺得很辛苦,反而歡樂很多,因為這是巨量的勞動獲得的。
張煒還笑稱,有朋友跟他討論,寫作無非是把腦子里的東西記下來,用電腦有什么不好。直到有一天這朋友又告訴他在海外華人開的飯館,沒有手搟面,而機器面的口味始終沒有手搟面那樣勁道;張煒回應稱,用筆書寫的滋味也如同手搟面,而電腦書寫則是機器面,冷冰冰的很機械,看不到作者的心情。
馬未都則補充說明道,臺灣的顏真卿手稿拿到南京博物館展出,引起了兩岸民眾的討論。在策展人看來,顏真卿的書法文字充滿了他的情感。他在稿中那種悲憤的心情全部可以從字跡中流露出來。如果是電腦打字的話就看不到了,這就是手稿的魅力之所在。
談作品:不要讓文字“沙塵暴”埋葬自己
張煒最后總結(jié)說道,文學是書寫文明的一部分,在今天的網(wǎng)絡時代,碎片化的文字、放肆的文字,不節(jié)制地做文字的堆砌,看起來可以產(chǎn)生數(shù)量,可以發(fā)生尖叫,但由此造成的文字“沙塵暴”的恐懼,最后一定是埋葬自己。他覺得越是在網(wǎng)絡時代,越要一句咬著一句認真地往下寫,只有這樣,才能在這個時代產(chǎn)生留得下來的文學作品。(張恩杰)
編輯:楊嵐
關鍵詞:張煒 張煒與馬未都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