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妇人妻中文字幕久久,无码色播在线观看,亚洲成av人无码不卡影片一,澳洲精品不打码在线观看

首頁>人物·生活>聚·焦點聚·焦點

趙麗宏:談巴金和他的《隨想錄》

2014年08月25日 09:06 | 來源:人民政協報-人民政協網
分享到: 

  “隨想”中的人性與自省

  我上中學的時候,曾經到作家協會等了半個小時,以為在那里可以遇到巴金,但是我沒有遇到。我第一次看到巴金是在“文革”,通過一個很大的蘇聯電子管電視機,那是一個憂傷的巴金,一個無奈的巴金。如果讀巴金的《隨想錄》,你們可以看到巴金自己對那場批判會的追溯,他在《隨想錄》里是這樣寫的:“如果不是蕭珊,我這次是過不去了,士可殺不可辱,很多知識分子以死來抗議。”在這之后,巴金就好像從人間消失一般,我們讀不到他的文章,看不到他的形象,聽不見關于他的任何信息。我們不知道在那個10年里發生了什么,巴金受到了什么樣的待遇。

  在那個10年里面,我回鄉插隊,到我的家鄉崇明島當農民,也很艱苦。我在鄉下開始寫作,我不是為了當作家,而只是用文字來排遣自己的孤獨。到“文革”結束的時候我已經發表了一些文字。“文革”結束的第二年,也就是1977年的春天,上海召開了一次文藝座談會,我是被邀請的最年輕的作者。有一位老編輯,他是《文匯報》的老主編,跟巴金是很好的朋友,他告訴我說,“今天巴金來了。”我聽了很是激動,因為我沒想到可以看到巴金。開座談會的時候,我是在詩歌組,巴金是在小說組,我在詩歌組里坐不住,一直想到小說組去看巴金。于是我就跑到小說組探頭探腦地往里看,終于看到了巴金。巴金坐在小說組里面聽別人說話,但是他臉上是帶有微笑的。座談會開完以后,我就站在南京路的廣場上等巴金出來,我等到他了,巴金站在廣場上,跟他的朋友們說著話,說自己現在還記得哪些人,有余林———劇作家,有柯藍——散文家。我就遠遠地看著巴金,巴金不太說話,多半是在聽別人說,他偶爾也會說上幾句,說話的時候還會附上手的動作,可以看出,他心里面很高興,臉上也一直帶有微笑。在這天,我看到巴金在“文革”以后發表的第一篇文章《一封信》,這篇文章是發在《文匯報》上的,《文匯報》的一位編輯對我說:“你看今天的《文匯報》,有巴金的文章,巴金又開始寫作了。”這篇文章沒有收到《隨想錄》里,它寫在《隨想錄》之前,很奇怪的題目,就是巴金寫給讀者的一封信,內容多是他對未來生活的期待,他覺得新的時代開始了,他又可以寫作,又可以拿起筆寫他心里想說的話。

  在這之后我是不可能有機會和巴金單獨交往了,但是我可以尋找巴金的文字,巴金發表的每一篇文章我都仔細地看。1979年以后,巴金開始寫《隨想錄》,先是在香港發,再在國內的報刊轉載,一篇一篇慢慢地寫。巴金寫得不是很快的,5本《隨想錄》文字不是很多,但他花了8年時間。巴金說寫真話是那么難,他有時候一天只寫幾十個字,多的時候寫幾百個字,這部書就是這樣一天幾十個字、幾百個字寫出來的。我開始讀《隨想錄》,讀到第十幾篇的時候,我感覺心里有種受到震撼的感覺,特別是看他寫懷念蕭珊。為什么心里震撼?一個作家面對自己的歷史,面對自己的經歷,他能夠那么真實地解剖自己,并且不斷反思,這是很了不起的。我在小時候讀過一本書,法國作家盧梭寫的《懺悔錄》,也受到過如此的震撼。我想,一個作家可以如此真實地把自己想過的或做過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念頭和無法公之于世的丑事寫出來,這個人是一個勇敢的人,是一個誠實的人,是一個了不起的人。而作為讀者,你不會因為他有過見不得人的念頭或做過某種丑事,就會覺得他是一個骯臟的人,反而會覺得他是一個真實的人,是一個純潔的人。

  1984年,我讀了《隨想錄》以后,有一天我忍不住給巴金寫了一封信。我想寫信總歸需要有點由頭,于是便把我出版的第一本散文集《生命》隨信寄給了巴金。在這封信里面,我表達了自己對巴金的仰慕,對《隨想錄》的震撼,說我很希望得到他一本最新出版的書,并希望為我題一句話。信寄出去以后,我有點兒后悔,我覺得巴金不會理會我的。巴金那一年正好80歲,他是1904年生的,他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我在《隨想錄》里面看到,他說把心交給讀者,他年輕的時候對每一個讀者的來信都會回復的。但是“文革”結束后,不斷地有很多讀者給他寫信,他不可能回復每一封信。但是沒有想到,不到一個星期,我就得到了回應。直到現在,當時的情景我都還記憶猶新:我住在浦東,住在5樓,如果有掛號信或者是稿費單,郵遞員在下面叫我的名字,我就會從5樓奔下去。那天我下樓接到信件,我看到一本書,上面落款上寫有巴金的簽名。收簽以后,我在樓下就迫不及待地把信撕開,看到巴金寄我的是一本他剛剛出版的《序跋集》,我趕緊打開第一頁,在扉頁上我看到巴金給我題的字:“寫自己最熟悉的,寫自己感受最深的。”這兩句話是那么樸素,但凝聚了巴金一生的寫作經驗,他有過很多教訓之后才會有這樣的對寫作的想法。在《隨想錄》里面,我們到處可以看到他對這兩句話的非常形象的詮釋。巴金說:“解放以后一直到1960年之前我寫了那么多的文字,那么多的豪言壯語,我唱了那么多的贊歌,但是我好像是采了那么多的鮮花,現在回過頭來一看全是假話。”那段時間的文字不是他發自內心的,不是他感受最深的,不是他熟悉的,所以巴金后來一直說,如果你寫你不熟悉的東西,而不是寫你自己心里真正在想的東西,那么寫出來的文字是不會打動人的,它們是沒有價值的。

  在青少年時代,對于我來說,“巴金”的名字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星光閃爍,但是遙不可及。而我收到他的這本書、看到他的題詞以后,我覺得巴金離我很近。后來我和他開始有交集,并且有機會到他家去拜訪他。我現在還記得第一次去看巴金的情景,他是在家里接待的我,我看到了他寫《隨想錄》的小桌子,很小,也很簡陋。他一般是在兩個地方寫作,一個是在縫紉機上,一個就是在這個小桌子上。巴金是一個不太愛說話的人,但喜歡聽別人講,所以我也不記得我第一次見到巴金我說了什么,只記得當時的我很緊張。我走的時候巴金一直送我到門口,親自把門打開并跟我握手,我現在還記得,記得很清晰。

編輯:羅韋

1 2 3

關鍵詞:巴金 隨想錄

更多

更多